,饶是知道是在拍马屁,李隆基仍是满面笑容。
李白冷眼瞧着,若不是他游历数年,见过许多百姓的祸事和不幸,他还真会以为这大唐盛世之下,都是民康物阜。
高力士趁着热闹之际,招来一人耳语几句,那人匆匆退了下去,不过片刻,便有歌姬舞姬入得厅来,各个花枝招展,曼妙动人,因着氛围的缘故,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
李白坐在崔宗之旁边,见他面容微红,还以为他喝了酒,于是好意提醒道:“待会儿圣人怕是让我等作诗,你还是少喝一些罢。”
“唔。”崔宗之的脸又红了些许,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看着李白像是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李白看着心知肚明,遂道:“放心罢,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崔宗之闻言,忙举起杯子遮住了脸,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他顺着感觉看过去,与李瑶对视一眼,匆匆别过头去。
第78章古来圣贤皆寂寞(六)
长明阁内,歌舞升平,唐玄宗领着众人饮酒作乐,几位皇子间表面上一片祥和,兄友弟恭。
武惠妃娇艳动人,此时端坐一侧,比素时多了几分的端庄大气,偶尔侧过头和李隆基耳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
李琮端着酒杯,走到李瑛身边,轻佻的挑了挑眉,道:“二弟,听说你身边这位郝象贤与父皇身边的红人李白之妻可是世家交情,怎的就没将这人才留在自己身边呢?”
他从额头到右脸颊处,有三道长长的疤痕,使他面容显得几分狰狞,听说是在偶然一次狩猎时被豽所伤,这也是他身为皇长子,却不能做太子的重要原因。许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的性情大变,对人对事也变得狠戾无比,唐玄宗对这个儿子怀有愧疚之心,故而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便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
李瑛淡淡一笑,并未作答,郝象贤心有灵犀,朝李琮揖了一礼,道:“庆王所说不差,只是郝许两家的世交随着两位老人相继离世,现今也变得不如之前,幼时在安陆,倒是与李白之妻见过几次面,却实在称不上关系好,顶多算是点头之交罢了。”
李瑛接过话头,又道:“况且太白之才若能为父皇看中,也是他的福气,众位大臣皆是为我大唐鞠躬尽瘁,这位才子为我所用与为父皇所用,又有何不同?不过都是为了黎民百姓罢了。”
李琮望着李瑛毫无破绽的一张脸,只觉得他愈发的口是心非,人面兽心,冷笑道:“三位弟弟感情真是好,形影不离,为兄看着甚为羡慕啊。”
李瑶向来觉得李琮阴阳怪气,话里有话,令人厌恶的很,他做不来心里一套,面上一套,但李琮毕竟是他的皇兄,也只得勉强道:“皇兄若是羡慕,大可常来寻我们,像小时候那般就是了,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
李瑛责怪的看了李瑶一眼,李琮闻言哈哈一笑:“好啊,有空了自然会去,奈何公务繁忙,看样子也只能在宴席上碰上几面了。”
说完,他便去寻一旁与人喝酒的李亨,李瑛看着他的背影,对李瑶二人道:“他一直都以为那次狩猎毁容,是我派人为之,毕竟他做不来太子,受益之人只能是我,也罢,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随他如何去想了。”
李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端着酒杯去了外面。
李瑁朝李白遥遥敬了一杯,李白回敬,刚放下杯子,便见李隆基喝的满脸通红,对贺公道:“如此美景,当不可辜负,贺公才华横溢,当领首作诗一首,让这些后辈也领略一下你老人家当年的风采。”
贺知章忙道:“老臣不敢,现今年轻人个个不同凡响,可不敢小觑,尤其是在座的数位,还是让他们来罢。”
李隆基正是有此意,贺知章此话也正合了他的意思,于是他顺着贺知章的话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来做上一首罢。”说着,他看了看周围,指着李瑁道,“这几日你读书倒是勤奋,那就你先来罢。”
李瑁蓦地被当众点名,受宠若惊之余便是紧张和惊慌,他强自镇定下来,旁边高力士亲自捧来笔墨纸砚,他稳了稳心神,冲高力士一笑,略一思考,便知纸上认真的作了一首诗。
写完后,高力士捧到李隆基面前。
李瑁紧张的看着李隆基的反应,李亨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李瑁冲他感激的笑了笑。
李隆基面色平淡无波,只点头道:“嗯,确实有些长进,帽儿开了个好头,下一个谁来?”
李琚站出来笑道:“那就儿臣罢,十八弟,八哥这厢献丑了。”
李瑁忙笑着回道:“八哥读书比我多,定然比我作的好。”
李琚作的要比李瑁快些,李隆基看了,倒也没有多少表示,神情看不出喜悲,接着便是甄王李琬。
数位殿下轮番作过诗,李隆基却没有过十分惊喜的神色,只在忠王李亨作罢诗后,露出了赞赏的喜色,却也是一闪而过。
崔宗之这时恰巧从外面回来,身后不远处跟着李瑶,李隆基瞧见了,道:“宗之算是贺公的得意门生,既然贺公不愿,那就让宗之为此情此景赋诗一首罢。”
崔宗之被提名,做贼心虚的哆嗦了一下,而后听到是让自己作诗,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在那一瞬间竟然紧张出了汗水。
李瑶从他身边经过,低声嘲笑了他一句:“瞧你这没出息的德行。”而后朗声笑道,“父皇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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