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上回梵国的储君来访大荣,也不曾有在宫中兴土木建别宫,更别提还派了官居一品的宁恒去迎接。
想起宁恒,我心头有丝异样,仿佛有什么轻轻地挠了下。
我不愿再多想,正了正色,道:“无碍,雁儿上车罢。”
雁儿扶了我上马车,而后同我坐在一块。本来这事怎么说也不该把这车夫牵扯进来,无奈我不会赶车,雁儿亦是不会。
雁儿忧心忡忡地道:“夫人,如今进城严了这么多,会不会……”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万一城卫要搜我们的马车呢?”
我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出了块玉石质地的令牌,我低声道:“有了这块东西,即便城门闭了,我也能让它打开。”
这块令牌是皇帝给常宁的,所以我才说皇帝宠他的阿姊,常宁有段时间性子颇野,常常携了两三个郎君在城外赏花赏月,有时过了关城门的时辰便在外头留宿。后来皇帝知晓了,心疼他的阿姊,生怕常宁在外头会遇到危险,遂给了她这个特制的令牌,城门便任由她开。我也忘了这令牌是怎么到我手中的,反正我同常宁之间,除去夫君,她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她的,无分彼此。
到了城门外,城卫把关果真严了许多,我让雁儿拿出这令牌,城卫二话不说便放行了。雁儿坐回来后,颇是不解地道:“方才那城卫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怪。”
我不以为意地笑道:“想来那城卫以为马车里头坐的是常宁的面首了。”我之所以会用常宁这块令牌,也是因为常宁曾把这令牌给过她的面首,如此一来,我进城一事便可瞒天过海。
我让车夫将马车停在离苏府不远一条小巷里,而后我同雁儿悄悄地溜到苏府的侧门。虽说此苏府非彼苏府,但这苏府重建时工部尚书还曾专门来问过我不少关于细节处的问题,我记得我当时便含泪同大我岁数一轮的张尚书道:“我兄长知我小时贪玩,专门为我挖了个洞,就是在侧门最里边的墙土那儿,洞外要摆满盆栽,以此遮掩。”
雁儿搬开了盆栽,惊喜地道:“夫人,真的有个洞!”
我道:“爬进去罢。”
“这……”雁儿看起来有些犹豫,“夫人,我爬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夫人你……”
我正色道:“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且我也不是第一回爬了。”苏家还未被灭门前,我便常常干此种勾当,偷偷摸摸地爬出去游集市,每回兄长都会替我遮掩,偶然被阿娘发现,难免少一顿挨骂,如今我十分不雅地故地重游,再次爬过这个洞,兄长却是再也不会替我遮掩了,阿娘也不会骂我了。
我站起来后,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丝伤感。
雁儿小声道:“夫人,我们现在是去祠堂里么?”
“嗯。”我收回心思,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便拉了雁儿往最偏僻的小径走去。其实苏府夜里的守卫并不严,毕竟苏府只是个空壳子,最多偶尔能瞧见喝得醉醺醺的小厮踉跄着脚步在胡言乱语。
我在苏府里可谓熟门熟路,闭着眼睛也能摸进祠堂里。是以,不过须臾,我便同雁儿溜进了祠堂里。雁儿左望望右瞧瞧,小声地道:“夫人,这祠堂看起来同一般的祠堂并无差异。”
我扫了扫,的确是没什么差异,不过案上的香却是换了,不是上回的那种香。我拾起一支,仔细打量了一番,忽地想起上回沈轻言同我说,皇帝在这香里头加了mí_yào。
如今想想,我觉得有些不妥。
皇帝之所以要让我晕过去,无非是为了令我相信我在不知不觉中同人行了鱼水之欢,继而以喜脉为由夺了我参与政事之权。
可是我第一回在苏府祠堂里昏过去,我还能明白皇帝的意图。可我第二回晕倒已是怀有身孕,皇帝的目的已是达到,为何还把证据留在祠堂里?以皇帝的心机和手段,他绝对不会如此不小心的。那么,我的第二次晕倒,定也是有由头的。
而这由头又是什么?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雁儿忽然低呼了一声,我扭头一瞧,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她哆嗦着唇瓣,道:“夫……夫人,我似乎听到一些很怪的声音……”
我一愣,仔细地听了听,周围一片寂静,我道:“是雁儿你听错了罢,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雁儿的脸色更是白上了几分,她哭丧着脸道:“今天刚好是赵七的头七,会是他回来了么?”
算起来,今天的确是赵七死去的第七日,只不过这话委实荒唐了些,“别胡说,这世间哪有鬼怪之谈!”
“可是……”
蓦地,这祠堂里不知从哪儿窜出了只猫来,雁儿两眼一翻竟是被吓晕了过去,身子往摆着香烛的案上倒去,我慌忙拉住雁儿,无奈身子在皇宫里头养久了,变得忒无用,不过是微微用了用力,脚步却是踉跄了下,整个人反而是往木案上倒去。
我也不知撞到了什么,我只觉头一痛,然后只听轰轰地响,身下的木案倏然分开,底下一空,竟是出现了条石梯,我顿时就像滚雪球一般滚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
所幸这石梯不长,虽说滚起来有些痛,但最后竟也只是擦破点了皮。我站了起来,揉了揉被撞得发红的额头,开始四处打量着周围。
不过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幸好我做了准备,我在衣襟里摸出了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幽幽的绿光立即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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