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像坏人,和徐老爹一起把他架进去,丢到家里唯一的小床上,屋子里还是比外面暖和一些的,男孩子神志不清,脸色寡白着,冻的瑟瑟发抖。
徐倩摸着他身上潮湿的衣服,帮他把外衣脱了,盖上军大衣,紧紧裹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感冒了啊,要吃药的。”
前次徐老爹感冒花了不少钱,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徐老爹坐在床边,摩挲着摸到了他的额头,眉头拧成了麻花,又往他身上摸了摸,从里面翻出一百五十块钱:
“你守着,我去弄点药。”
“不行。”徐倩知道爸爸看不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去,你看不见。”
父女俩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有什么事情都是一起去,徐老爹从不敢落单徐倩,她也不敢落单爸爸。
最后还是徐老爹去的,去的就是街道上唯一一家肯接待他们的小诊所,那医生从门缝里塞了一盒药出来:
“这药最管用。”
那晚乔奕泽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半夜醒来一次,有人掐着嘴巴给他灌了一瓶藿香正气水,他弯腰一吐,胃里全是酸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到旁边守着两个人,那个姑娘给她擦嘴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能看得到我吗?”
乔奕泽点了点头,脑子里晕乎乎的,被整个屋子里的味道熏得更难受,又倒回去,这样裹着一堆破旧衣服,到了早上十点才起来。
乔奕泽睁开眼睛,视线里就看到被报纸封的严严实实的天花板,这地方就在天桥底下,很拥挤,他躺在一张破烂的床垫子上,身上盖着点破布棉絮,还有一件洗的还算干净的破旧军大衣。
屋子里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和臭味,像是终年不见阳光的形成的,这地方应该是流浪汉的居所,外面有人在叮叮当当的弄什么东西。乔奕泽还在纳闷,就看到有个长头发的盲人猫着身子从像是狗洞一样的小门里进来,手上捧着一碗热水:
“你好些了没有,小伙子?”徐老爹递给他:“喝点热水。”
流浪汉身上还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军大衣,被各色布料缝缝补补,填成了彩色,他披散这头发,小心挪到他的窗前,没听到乔奕泽说话,便催促他:
“喝点热水,没准就好了。”
乔奕泽还在感冒,头有些晕,但思想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被流浪汉救了,道了谢才接过水,徐老爹露出满口黄牙笑了笑:
“你从哪里来的,家在哪儿?”
乔奕泽捧着那碗热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父亲把我丢掉了……现在还没有家。”
乔奕泽感冒还没好,说话的时候带着很浓的鼻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半段话,要不是徐老爹耳朵灵,都快听不见了。
他没多问,小心的爬起来,给他理了理铺在身上的衣服:
“你先在这里休息,没事的。”
他原本对盲人就没有敌意,这下因病倒在这里被人家照顾,反而更是窘迫,总觉得麻烦了徐老爹,想起来,又被徐老爹按了按肩膀:
“你别嫌弃我们家,这里还是可以挡风的。”
乔奕泽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笑起来很慈祥的徐老爹,眼泪先滚出来。
徐老爹说,可以挡风的地方就是家,可是他却连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啊。
第66章
有时候,心理上带来的折磨,往往比ròu_tǐ上带来的疼痛还要更难受。
乔奕泽虽然被好心的徐老爹暂时收留照顾,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越变越恶劣。徐倩从学校回去的时候,徐老爹早已从天桥上下来,在门口给他煮面条。
徐倩把带来的米饭交给徐老爹,也不进去看看乔奕泽,只是生着闷气,蹲在地上不情愿的给他煮面条,徐老爹大概是知道女儿心里再想什么,凑到她耳边说:
“一直昏睡着,没见好,万一死了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收留来路不明的外乡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徐倩对于徐老爹收留乔奕泽这件事情,内心是抗拒的。
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余粮,靠着在天台上折纸花的徐老爹根本不可能养活他,原本家庭负担就很重,何必要再添一个大麻烦。徐倩并不是没有爱心,而是有时候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真的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照管其他人。
徐老爹知道自己女儿内心对这个社会的抗拒,摇了摇头,先拿着米饭进去,乔奕泽早上还要清醒一些,中午气温更冷,可能受凉了,这会儿还是昏睡着,意识模糊,中午徐老爹从他带来的那一百五里面拿了些钱去买药,这一次说了乔奕泽的各种状况,那个医生叹了口气,配了很多药,用药方装起来写上用法用量:
“不好就过来挂水,不能拖的。”
输液对于徐老爹一家来说,负担会非常严重,虽然用的是乔奕泽的钱,他也想着要为他省点钱的,毕竟这孩子来路不明,还不知道他对未来的打算。
徐倩在煮好的面条里滴了些油,不知道他吃不吃辣,撒了盐就端进去了,那个男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要虚弱很多,脸色寡白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像个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彼起彼伏的呼吸,他看起来都不像个活人,徐倩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把额头上的毛巾拿下去,扶起他:
“睁开眼吃点东西,不然要饿死了。”
乔奕泽只在早上的时候吃过徐老爹带来的馒头,之后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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