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现在一看,这个男子的鼻梁与下巴,与靳恪也惊人的相似。
谭太太捂着头疼的额角,不知该如何是好,连上前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嘘寒问暖的心思都没有。
谭天玲怯怯地看着谭太太,眼底噙满了泪水,不敢上前,只敢偎在奶妈的怀里。鹿楠这样一看,谭家小妹与她亲生母亲的关系,看上去也不够亲昵啊。
老好人清骨难得出言讽刺,“这谭家大院,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令人害怕啊。”
他这头说话的声音,把谭太太身边那军装男子的注意力给引了过来。男子的目光扫到靳恪身上时,陡然变得凌厉,语气冰如铁锥:
“你怎么来了?”
谭太太也循声望了过来,随即大惊失色,“天啊,谁允许你回来的!”
靳恪还是那副淡然的面色,冷眼把她看着。
鹿楠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看不惯师父被别人这样对待,哪怕她已经猜测出谭太太是靳恪母亲的身份,但那又如何,只会生不会养的母亲,算不上母亲。
她上前了两步,“有这么和你们女儿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吗?你们谭家的教养哪里去了?”
那头的奶妈情绪稍定后,也发现了靳恪的存在,先是迷惑了一阵,随即又惊又喜道:“小少爷?”
她这一唤,倒把一旁作壁上观的仆人们给点醒了,其中不少和奶妈一样,是在谭家做了几十年活的人,知道不少谭家的私事,一时间,叽叽喳喳的碎语遍地。
谭太太是要面子的人,最受受不得别人在她背后风言风语,于是她把这一切的一切,归罪到不请自来的靳恪身上:
“果然就是印证了大师的那句话,你就是克星转世,尤克家人,幸亏当年把你给扔了,求得了十几年的安宁,现在天玲和你招惹上了,果然就走了霉运。”
鹿楠一个趔趄,差点没冲到谭太太面前给她个两巴掌,靳恪真是她亲生的吗?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吗?
还有,什么大师?听上去就是什么唬人的江湖骗士。
季连渠左看看右看看,并不急于替靳恪辩解,谁叫他早先把季连公馆搅乱了一通,现在巴不得看他多出点洋相。
只是他也没想到,靳恪会是谭家的小儿子,勾了勾唇,有点意思。
“都聚在门口干什么?”威严的声音由屋内的楼梯处传来,仆人们闻声唰地退到了两边,露出了出门的一块空地。
鹿楠挑眉,双手环胸,看来正主要出来了。
穿着衬衣马甲的中年男子缓缓踱步而出,扫了一眼外面的众人,连谭天玲身上都未见多停留一秒,目光却定在靳恪的身上。
靳恪的眼睛也眯了眯,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
鹿楠看清来人的长相后,脑袋里炸起了一道惊雷,怎么可能?
清骨在她身侧,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出言关心道:“你怎么了?”
“他……是谁?”鹿楠的语气颤抖。
清骨满脸的愤恨,“谭家的主人,谭武臣。”
她心下漏了一拍,那他是靳恪的生父吗?若真是……
她不敢再想,头一阵眩晕,被靳恪一把搀扶住了,他按摩着她的肩,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谭武臣吩咐道:“还不快把小姐给接进来。”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却是看着鹿楠的,探究的意味丝毫不显。
一看就是属于军人的那双锐眼,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出乎意料的事,原以为他会和他夫人一样,刁钻一下众人,没想到却是大手一挥,带着一众随从进屋了。
这不说话,还不如恶言相加,最直白的无视才最为伤人。鹿楠明显地感觉到靳恪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变得僵硬,表情也愈发冷冽。
季连渠看样子是要跟进去的,但靳恪他们却是半步都不想往里面迈,“我们也走吧。”他说了句。
回程的路上,靳恪一路无言,鹿楠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可是她自己的脑子也乱作了一团糨糊,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静一静,恐怕会更好。
但她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侧靠了靠,他觉察到她关心的神色,心头微动,无力地含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我没事,就是在想些黑巫师的事。”
鹿楠颔首,继而将头埋在了他的臂弯里。
回到家后,他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则走到了前厅,看上去拿起了电话筒,应该是在给谁打电话。
她满腹心事,就算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连忙拉住了准备精神不振的清骨,“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清骨知道她的意图,这一路来,他也明显地感觉到她和靳恪二人关系的变化,有的事情,她也是时候该知道了。
他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我是个左撇子?”
她点了点头,无论是打扫还是做饭,清骨一般都是用左手。
他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渐渐地,长出了不少米黄色的毛发,她却看得心惊,清骨的右掌,竟然断了?光秃秃的,连毛发都长得稀疏。
他的嘴角苦涩,“不是我故意不用右手,而是右手基本上使不上力。其实我是谭家大公子养的一只狗,那时候我还没被掌柜的种下巫根,只是一条寻常的狗,但很多事情我都亲眼看得见,大公子从集市上买来我,只是一时兴起,玩了两天就再也没管过我了,一直把我仍在偏院,倒是掌柜的老是偷偷来和我玩,给我带些好吃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在家中的地位还算不错,谭家重男轻女,他身为小儿子,虽然没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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