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韩今就出现在韩清的面前,虽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言语中的愧疚还是依稀可以听出来的,“属下无能,没有追到那个人。”
那个人可以避过王府和韩府的守卫来到内院,就证明其武功已登峰造极,她这些影卫自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刚刚他的气息突然乱了,恐怕他们都不会发现那人的存在。只不过又是谁在偷窥呢?又有什么目的?
多想无益,韩清看了看天色,阳光明媚,天气不错,她站起来拍了拍慕容泽的肩膀,“回去换衣服,我们出去逛逛,再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晚饭,总比窝在这里强。”
京都的集市依旧喧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
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韩清心知她是探究不出什么的。只不过这种感觉不同于初一那天在映潭宫的感觉,不是邪恶阴毒,反而有种熟悉心疼的感觉……或者他并没有恶意的吧!
之后韩清也不再放在心上,有些事越是探究越是无果,倒不如顺其自然,反正如今的她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不过后来韩清才意识到天地太广,人心太深,她失去的只会更多。
他们到成衣店定做了几套衣服,然后便到思蜀楼吃了晚饭,好像从酉时开始,那种令人不自在的偷窥感就消失了。
回府后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的院落,慕容泽站在分岔路口看着韩清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找到清苑的阁楼上亮起灯光,才提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踏进院子,面前就出现一道黑影,待看清来人,他蓄着内力的手才放到背后,“如何?”
“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魅影低着头恭敬的回道,面容隐在阴影中,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能躲得过韩家和王府的追查,想来这个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过也不足为据,只要那人不打乱他的计划,就没有必要把他当一回事,“没关系,你们警惕一些,别让他坏了本王的事情就行,过些时日便是馨韵出嫁的日子,计划绝对不容有失。”
“是。”魅影依旧低眉顺目,待看到慕容泽从自己身旁走过才慢慢站直身体,计划是不容有失,可是若有变数你又能如何?
她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残忍,她真的瞒了他很多事情呢?只是他又能奈她何?
今日王府所有的暗卫出动,只为寻找那个偷窥的人影,而恰恰那人甩掉了所有的人单独与她相见。
湖水荡漾,反射着莹莹波光,如镜子般平静耀眼,倒映着岸边柳树轻垂,摇曳多姿,偶尔有鱼在树叶间嬉戏,树影迷离。
那人长身玉立,长发飞扬,一身华丽的白袍上写着繁琐精细的花纹,随风鼓动。虽是背对着她,但是华服伤到的花纹还是透露了他的身份。
魅影本还纳罕,所有王府的暗卫都寻不到他的踪影,凭她半吊子的轻功怎么可能追得到他,没想到却是个故人,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容易解释了。
魅影嘴角扬起蛊惑众生的笑容,一双剪水明眸波光潋滟,流转生辉,身姿袅娜,盈盈一拜,声音如水一般轻柔,撩拨人心,“魅影参加祭司大人。”
那人却是没有回头,依旧望着那一汪碧水,声音亦是平静,低哑,“魅影,你的媚术可是我亲手指导的,如今却对我用,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魅影对他的暗讽浑不在意,依旧笑靥如花,“祭司大人刚刚即位不久,不在南疆处理政事,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魅影可不认为大人甩掉了众人独独与我相见只是为了叙旧,我想,在大人心中巴不得与我没什么交情呢!”
“每个非南疆人入南疆学蛊都会在身上种下蛊虫,你也不例外吧!”男子回头望向魅影,眼神平静,却是带着轻微的不屑。
明明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神,可是却让魅影觉得可怕,仿若自己就是蝼蚁一般,被他玩弄于手掌,随时就可以置她于死地。她从拜师开始,就从来不敢小瞧她这个师兄,即使他学习从来不认真,但是他却拥有许多南疆人羡慕不来的高贵血统,所以他不用多么努力,就可以炼出最好的蛊虫,掌握最高级的控蛊之术。而且他天生骨骼清奇,是个极好的练武坯子,所以年纪不大,武功就登峰造极,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
别看他平时低调,从不显山露水,但是所有的师兄弟姐妹却没有一个人敢招惹他,因为曾经敢欺负他的师兄到最后的日子都过得极其悲凉,所以那时在众师兄弟之间就流传着“即使惹了师父及各位师叔伯,也不能惹玄姒师叔的那个宝贝徒弟”这样的一句话。或许年少时深受这句话的影响,以至于现在即使脱离了师门,她也改变不了内心对他的惧怕。
如今听到他这样一说,她心中的恐惧更甚,若是蛊毒发作,她必定生不如死,她不怕死,但却不甘心在此时死去,她还没有帮慕容泽完成他的雄心壮志,也没有得到慕容泽的真心,让她去死,她如何甘心?“有什么条件?”他们都不是什么拐弯抹角之人,所以魅影分析完利弊,直接开门见山。
“慕容泽要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瞒着慕容泽做了什么,又违背了他的命令做了什么我都十分清楚,我想不用我一一道来吧!”
依旧是不带感情的话语,魅影却觉得犹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个透心凉,若是他将这些事告诉慕容泽,这对她来说比蛊毒发作还要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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