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乾坤大挪移了一半,脸色暗沉不说,黑眼圈更是挂的老大。璐璐见了我一脸了然我:“看来你也没睡好,昨天一晚上谁的似梦似醒的,今天起来脑袋几乎都要裂开了。好嘛,早上的电码课还要来以为新的教官,要是碰上严格的来个抽查,我这个脑子肯定不中用了。”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自然是要来个新教官了。”
我则是思忖着:“你这次这个教官从临危受命到走马上任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你们说他是谁找来的,又会属于哪方势力呢?”
道:“既然出手能那么快,怕是早有防备了吧。现在莫说要给训练营里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教官,就说是在上海找个人,速度都未必有那么快。而且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个教官若真是有本事,之前定然也是有工作的。怎么能那么快就处理好手中的事务,不也是很匪夷所思么?”
我们三个越想越觉得奇怪,想来训练营里其他的同学也是一样。经过昨天的事件。身边或多或少都有熟识的学员死亡或是受伤,整个训练营不免被忧伤的气氛所笼罩着。新的教官的到来就好像给死气沉沉的训练营重新注入了生机,每个人都在期待和揣测之中略略忘却了内心的焦灼。
安然照旧主持着训练营内部内部工作的开展,尤其是寝室的整修工作,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也算是不小的考验。而曹无险忙着去应对外界的质疑,为什么一家普通的报社内部会发生激烈的枪战?枪战的主谋是什么人?枪战过后的伤者都被送往了何处?看起来他不得不用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然后去安抚大众激烈的情绪。
等到我们到了教室之中,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年轻教官再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几乎连手中的钢笔都握不稳。虽然他乔装打扮戴了眼镜,可是分明和记忆中的样子毫无二致。我真想走上去摘下他的眼睛,问他一句“嗨,别来无恙。没想到你又不做摄影师改当教官了,真是多才多艺啊”。
可是现实不会允许我那么放肆。我也只是默默地拾起笔,和其他的学员们一样乖乖地向他问好。时译之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从容”两字,“我叫从容,大家平时也可以直接称呼的我的名字。这次能够来到这里,都是因为曹校长的大力相邀。我听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是你们结业考核的日子了。所以我肯定会尽教授更多的内容。另外有一点需要大家可以体谅,我的教学方式和方法和之前的教官定然是不尽相同的,若是觉得我说的太快了,或是我说的内容和之前所学有出入的话,大家可以立刻告诉我,我也可以及时做出调整。”
他长得高大而英俊,平时又是一副贵气十足的模样。尤其是在这个军事化运作的训练营里,很少能够感受他这种教书先生一样循循善诱的态度,以至于课堂中的女学员十个倒有九个眼中闪着光芒。
而时译之的表现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他对于译电码还有研究,但是在课堂上他的表现却高于伊藤之上。上午的时间似乎比平时过得更快,他给所有人留下了课后的作业,便放任饥肠辘辘的学员们冲向了食堂。临走之前,他像是想起些什么,回头对着尚未离开的我们说到:“唔,我还不太了解你们每个人的个性和实际的水平。从下午开始,我会陆续找一些没课的同学进行一个简短的面谈。一来,我可以因材施教,二来,也可以对你们能否顺利结业做一个预判,希望大家可以配合。”
我仿佛能够感受到璐璐和女学员们花痴的神情,为了不让自己的表现显得太过于突兀,我也附和着她们激动地和时译之道了别。
通往食堂的这一路并不长,但我觉得自己完全进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虚空之中。璐璐和其他的女学员们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可是那些声音却只是在我耳边呱噪地盘旋着,完全进不了我的脑子。我的天,时译之这又在做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我认识的人都会陆陆续续地和训练营扯上关系,让我始终徘徊在危险和崩溃的边缘。而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这个时候时译之和顾作言最该做的事情难道不该是想方设法打入中统特别调查组内部,把那两个男孩子救出去?花那么大的精力和代价混进训练营里又是为了什么?
突然豪迈地将我的脖子一勾,拉着我就往前走。我听到她小声却不无严厉的声音:“我不知道那个从容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可以装成完全不认识你,你能不能也争点气?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要是碰上安然,一样就能看出你不对劲。”
我做出一脸惊恐的样子:“就那么明显吗?我知道错啦,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无奈地推了推我:“好了,晚上再审你。不过要是从容真的找你去谈话,你也不要太过真情流露,万一隔墙有耳,或者装了窃听器,你再想要和平时那样好运是不可能的。”
聊天的间隙,我们就走到了打饭的窗口。瞬间就换了一副神情:“麻烦二两饭,两素一荤。”等我们坐到餐桌之前的时候,兴奋地根本停不下来的璐璐也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无趣,训练营里难得有陌生人,又是这么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花痴一下也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嘛。不过,你们说,这个从容指导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总让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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