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看窗外,白茫茫一片,应该是下过雪了,她顷刻换了衣裳下床,双腿微微有些发软,不过慢慢走还是无妨的。
宋景年折了腊梅正要进屋,看她穿着单薄就趴在门前,沉下脸色,走近了一把将她抱起,稳稳往榻上走。
苏皎月挣扎了一下:“我想出去看看。”
“外面冷。”宋景年将她放在榻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住,又把折好的腊梅递给她,“你想看的在这,等待会天气回暖了,我再带你去院子里。”
苏皎月接过腊梅,上面还有几粒雪花,估计快化了,枝叶上有些冰凉,她放到鼻间嗅了嗅,是淡淡清香。
宋景年忍不住伏下.身吻了吻她脸颊。
晨起她脸颊温热,苏皎月抬起头看他,他的唇也温热,呼吸微烫,她回神,晃眼过去他们竟在宫外待了好几个月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无人认识他们,过的很是自在。
后来她问过宋景年,她一直以为宁王爷是帮着宋景瑜即位的,怎么他突然自己倒登基了。
那时他们在马车上,车身颠簸,宋景年将她抱在怀里,耐着性子柔声给她解释,她才明白,原来他们之前私下早就见过面了。
宋景年很直接就道:“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这边的人,可以交给你,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待你登基后,也不必除掉他们,皆是有才有谋之辈,可以为你所用。至于你,你做皇帝,我没有异议。不仅如此,我有计策,可以助你光明正大地登基。”
宋如澜起先不信,他算计多年,连东宫也是算计在内的,他此刻来跟他说帮他拿到皇位,他怎么可能信。
直到他将兵符给他。
他说:“不用问我怎么拿到的,皇叔是战场上的大将,礼贤下士,治国有方,皇帝这位置,该是你的。”
宋如澜没接,盯着他道:“你当真对皇位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的话,他为什么会派人在江西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宋景年点了点头,找上宋如澜是他一早计划好的,虽然他心思缜密,但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之人,原身派去调查他的人他一一问过了,从前跟他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名气低的皇上没怎么赏,他倒是挨个赏了东西,受伤的士兵也亲自去看望过。
相比宋景瑜,他更值得信任。
宋如澜问他对策是什么,他照实说了,由他去激怒宋景瑜,王爷再教唆他一番,即时兵刃相见,他身边有兵部侍郎教唆,便可咬定他为奸臣,当即除去。
末了他说:“到时需要您的人在外面放一把火,我会离开。”
宋如澜听了愣了许久,很久后突然问了句:“那月儿呢?”
宋景年派人打听过他们的事,此刻沉下心淡淡道:“她不是原来那个人。”
只此一句,他不再多说,他知道宋如澜应该能明白,因为此间种种,早就不是当初了。
他将兵符放在桌上就走了,他没有退路,算是无条件的信任。待他走后,宋如澜在屋子里坐了很久,久到一室烛灭,身形仍未动分毫。
再次见面便是乾清宫上,他放了火,也放了他和月儿离开。
苏皎月听了也很久未说话,宋如澜给她的印象不好,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最后一次见面她也反省了,别人好意,她确实过于疏离了。
再者,后来珊瑚跟她说了一些事,她听了直咋舌。
原来中秋那晚他在城外等了她一夜,送她糕点,过去帮她除掉邵惠然,似乎都是因为爱极了这原身。
只不过年少时他身份不够优越,尚书大人把她送进了东宫,有皇太后和皇上看着,他根本留不住她。
现在倒是万人之上了,但原先的人却不在了。
苏皎月有几分感慨,也不知是否受了原身的影响,她问宋景年为何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宋景年只道:“时间紧急,说太多无益。”
所以后来,她提笔写了封信。
信上解释了许多,她并非有意的疏离,一些过于荒谬的事,她都写清楚了,写信的时候宋景年一直在身旁看着,纠结于她落笔的字眼,刻意提醒道:“不要太认真了。”
毕竟现在那人是皇上,万一看了信一时情绪上涌,将她抢了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苏皎月笑了笑,将信给了宋如澜在江西的亲信,嘱托他送回宫去。
宋如澜看到信时正在批阅奏折,将信放在一旁,一直没打开,后来走到殿外,公公将信拿了出来,他站在石栏前,才把信拆开看了。
很久没有声音。
公公抬起头,只见帝王突然笑了笑,自皇上登基以来,整日忙于朝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身子不好,没怎么管后宫的事,皇上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一直是独来独往,歇就歇在乾清宫。
他甚少见皇上笑,只是这笑,似乎有几分悲凉。他不敢乱想,垂下头。
宋如澜将信收好,他想过很多,却没想到,竟还有这么荒谬的东西。
年少时他想做皇帝,想成为立于高峰的人,后来碰见月儿,她是难得的,不那么沉静的人。
在他面前总是笑着,说不完的话,他母妃早逝,甚少有人陪在他身边真心诚意地关心他,旁人总带着那么些利益,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能,所以一直努力着,申请去战场上打仗立功,苦读诗书,等他做了皇帝,他便立月儿为后。
前年中秋,在满天的明灯下,他终于将心思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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