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已经朝自己走过来,双臂一伸,一整个地抱起她。
“阮先生?”
拐杖孤单地在原地倒下,下一瞬,她已安安稳稳地落到凳子上:“晚上吃日本料理,你就坐在这,负责帮我切寿司吧。”
可直到话音落下了许久,她也没有行动。直到他冷凝的眼抬起:“怎么了?”
恩静才迅速戴上一次性手套:“没什么。”
中午连楷夫的话再一次闯入她脑里——“刚刚在‘阮氏’吃早茶遇到,我还以为他身边的那一位才是‘阮太太’呢。”
可她是怎么回事啊?这夫妻关系有多么名不副实,不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了吗?为什么就因为旁人的一声“阮太太”,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心塞、甚至连唱南音上报的事也突然变得没那么紧迫了?
“你有心事?”终于,阮东廷搁下了正在割三文鱼的刀片,转头看着她。
恩静连忙扯出一抹笑:“没有啊!”
就像是要验证自己“真的没事”,她麻利地将寿司切成厚薄均匀的小片,又麻利地将它们在碟子上摆成了完美的形状。
一旁阮东廷还在看她,冷不妨地:“拿一块来我试试。”
她甚至连筷子也忘了用,就信手捏起一块移到他唇边。大眼随着这动作自然而然地对上了他的,终于,那双眼里复杂的情绪悉数落入他眼里。
“你有事瞒我。”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恩静垂下头,顿了片刻,才说:“连楷夫今天去了酒店。”
“然后?”
“然后,他看到了你和何小姐在一起。我是觉得,”她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唇,才又说:“最近狗仔跟得那么紧,你们要不要……小心一点?”
一溜发丝顺着她细瘦的脸颊滑了下来,挡住他探查的目光。
可阮东廷却没有因此转移视线,他还是盯着她,盯着那从发丝空隙间透出来的眼鼻,许久后,伸出手,替她将溜下来的发丝挽回到耳后方:“只是这样吗?”
“嗯。”
“可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难过?”这话没说完,他已经手一用力,扳过了她面孔,“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在你们吃饭的餐厅里。”
“啊?”
“老实告诉我。”他欺身向前,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足以让她闻得到他腮边淡淡的剃须水味。
恩静的心跳得好快:“阮先生……”
可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这张英俊的脸逼下来,毫无预兆地,令人吃惊地,莫名其妙地——他的鼻贴上了她鼻尖。
歌剧里,电视剧里,爱情电影里,所有男人的唇覆上女人之前,就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情吧——他突然欺近她的身,他突然捧住她的脸,他英俊的面孔突然朝她移下来——
然后:“再不老实交代,你会反悔得宁愿今天没在厨房出现过。”
轻柔,低嗄,眼里——冷芒如箭!
陈恩静怔住。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的,完全不是。他只是用一种温存的表象包裹着内里的锐利森冷,而那份冷,不偏不倚,指向的正是她!
“你看上去就像是要哭出来了,”阮东廷的鼻抵着她的,“真的想由我来说吗?”
一张照片不知从哪冒出来,伴着他陡然冷鸷的声音,摊到她瞪大的眼瞳前。
那是连凯夫,还有她!就在中午吃饭的餐厅里,就是那最亲密的一幕——那姓连的将手探到她唇上……
“你找人跟踪我?”很快,恩静反应过来了。
难怪他今天会这么莫名其妙,原来——原来是这个!
阮东廷冷嗤:“不是‘跟踪’,是‘保护’。要不是最近事端太多你又伤了脚,我何必这么做?这下倒好,竟让人拍到了这个。”他口吻淡淡。
她却紧张了起来:“不是的,你误会了!会有这个场面只是……”
“不必解释,我没兴趣听这个。”阮东廷却打断她,为了在监控面前维持“夫妻恩爱”的景象,整个人还那么近地粘在恩静身上:“不过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还是给你个忠告:那种是个女人就能睡的花花公子,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阮先生……”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口气低沉,“那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和我分享同一个女人。初到英国时,我们不知道一起睡过了多少金发妞,而你,如果斗胆顶着‘阮太太’的名成为下一个类似的角色,又在这个关头被媒体抓包……”电光石火只一瞬,渐冷的眸子变成了彻底的冷硬。
“我没有!”
他薄凉的唇角微勾,说完了那句被她打断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毕,高大的身躯抽开来,令人心惊的是,唇角甚至还是挂着笑的。
从头到尾,在监控器里的他,从容,优雅,与她亲密得宛如每一对热恋中的爱侣。
而那监控器也尽职而沉默地立在那,很完美地,记录下阮生阮太刚刚“亲密调情”的信息。
就是这样了,在婚后的第三年,在她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点进展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似此星辰,却非昨夜。明明是一样的面孔,一样的人,却已经没有了昨夜的温存。
两天的惩罚过去后,恩静再也没有踏进过厨房。
那监控大概是没拍到什么有价值的画面,所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不见有八卦杂志曝出什么“阮家内幕”。
敌不动,我不动,基于这原则,恩静和阮东廷极有默契地,不曾向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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