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我不耽误你正事了,我先下车了。”
凯撒伸手按住准备下车的薛洋,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薛洋回头疑惑的看着他:“季先生?”
凯撒感觉到手下柔软滑嫩的肌肤,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少年,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好不容易控制住想要把他拉过来抱一抱的冲动,凯撒送了手:“路上注意安全。”
“那季先生,我先下车了。”
凯撒看着薛洋开了车门,往对面的马路走去,站在树阴下开始打电话。
就那么在车里看了他好一会儿,凯撒才把车开进沐雪的小区,照着手机上的地址,进了电梯。
房间里,姜凌枫和穆楚寒两个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姜凌枫敲门,穆楚寒起身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满脸兴奋夹杂着怒气的姜凌枫,穆楚寒当即就愣住了。
反而是姜凌枫,嘴里骂骂咧咧的自顾自进了门。
“寒,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啊?”
姜凌枫飞快的扫了一眼沐雪的客厅,除了个小沙发,一张小桌子,什么都没有,眼神和语气都是嫌弃:
“这也太简陋了吧?是人住的地方吗?你说是你堂堂夜家二少爷,就住在这种破地方啊?传出去不被人笑话?”
穆楚寒回头,看姜凌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眉眼飞扬的看着他:
“寒,你也真够意思,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一声不吭跑出去,又一声不吭跑回来,我操,也是我自己犯贱,还巴巴的跑来找你!”
姜凌枫抱着手臂,气呼呼的瞪着穆楚寒。
穆楚寒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狭长冰冷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坐在沙发上不断抱怨的姜凌枫,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姜凌枫骂了一阵,始终不见穆楚寒答话,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一紧,突然就闭了嘴。
“寒?”
穆楚寒的眼神比他熟悉的夜子寒阴鹫,被他的目光锁定,一寸寸就如被冰冻,姜凌枫的身体僵了僵。
“操,寒,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怪他妈吓人的。”
穆楚寒姜凌枫走近两步,姜凌枫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把翘起来的脚放下来,整个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
“寒,你到底怎么了?”
穆楚寒把姜凌枫的脸从眉毛、鼻子、嘴巴都反复看了几遍,的确是他记忆中那个少年。
只是记忆中的那个天之骄子,温润如美玉,哪里是如此飞扬跋扈的人。
“子润?”穆楚寒开口。
“啊?”姜凌枫满脸疑惑。
“子润,是你吗?”
姜凌枫看穆楚寒走过来,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逃到一边去,警惕的看着穆楚寒。
“寒,你搞什么名堂?子润又是谁?你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啊?”
“不过,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都不接,寒,你可别吓我啊!”
姜凌枫瞬间脑补了很多,又见穆楚寒看他的眼神这样奇怪,立马就想当然的炸毛了:
“我靠,寒,是不是夜家那个小瘪三对你做了什么?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货!妈的,老子非得给你报仇不可。”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穆楚寒看面前和子润长得一模一样的姜凌枫,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对于他和百里破风来说,子润当年在正阳宫的死,一直都是心里一根刺,拔不掉,每每想起来就痛得流血。
可是子润,一向是皇子们的表率,带人温和有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哪里是面前这个粗鲁的纨绔可比的。
“哎,寒,你看看我,我是枫啊,姜凌枫,你还认不认识我?”
姜凌枫这个从小被家里惯坏了的纨绔,脑洞一向大,已经认定穆楚寒在德国遭了夜子潭的暗算,紧张的跑过去拉着穆楚寒,指着自己的脸问:
“你看看我,我可是能陪着你杀人放火的好兄弟,姜凌枫啊,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我们是兄弟?”
“对啊,对啊!”姜凌枫点头如小鸡啄米。
“但好像我们不同姓!”
姜凌枫有些抓狂:
“哎呦,我的寒少,不同姓又怎么了?难道我还比不上夜子潭那个瘪三?”
“来来来,寒,我来给你说说我们的故事。”
姜凌枫强把穆楚寒往沙发上拉,穆楚寒没有拂开他的手,却坐在了他对面。
姜凌枫早就忘了一开始来的目的,口沫横飞和穆楚寒说起了他们的过往,从四五岁第一次在美国的酒会上见面,再到后来随着两个家族之间关系的加密,夜子寒有一段时间跟着他妈妈被送回中国生活,两人成了邻居,自然而然熟悉起来。
姜凌枫一直说,穆楚寒也由着他误会,间或问几句,从他嘴里得知了许多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包括夜家的一些往事。
等到门铃响起,姜凌枫头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去开门。
“肯定是凯撒来了。”
打开门,凯撒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望着来开门的姜凌枫,奇怪怎么是他来开门。
姜凌枫朝凯撒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说:
“凯撒,你来的正好,我告诉你啊,这次可玩大了,寒给夜家人弄傻了,哦,呸,不是,是寒好像失忆了,都不记得我了。”
凯撒扬扬眉,目光越过姜凌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穆楚寒,正好穆楚寒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跨越了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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