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然可装不下那么多漂亮妖精。”
鹤琴眉头微蹙:“他倒是无忧无虑,每日过得滋润。”边说,边抚了抚横躺在腿上的灰白色折天琴:“他从前不这样的时候,只专心待一人,从不与旁的女子说话。”
颜凌抬眼看他:“还不都是你害的,人家那是受了情伤,一蹶不振,怕了天底下的女子,这才净干些fēng_liú事儿。最可气的是,你不但夺了他的梦中人,还将人家……唉,我也不是很懂你的。”
“命数所定,无人能改动。就算是魔族,亦有自身命数。”
“我不问,我甚么都不问。”颜凌掌中浅蓝光华闪过,桌上便多了套茶具:“你和那位纯涟魔姬的事情,生也好死也好,本座甚么都不问,男女之情,我也不太懂。”说话间正给自己泡茶,动作却是顿了顿,乌黑深邃的眼里忽闪过些甚么,声音放轻了几分:“话说回来……我昨日与今日,都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噢?”鹤琴将目光落在他手上一瞬:“说来听听。”
他笑道:“你师弟的宴是设在今日,但我因想念多年前在花雨山见着的那些花树,便提前去了,在那儿小睡一会儿。后来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大约是做梦,眼前似有紫光荧荧,有生着绚烂蝶翼的美姬翩然而去,但也只是一瞬,我便又睡着了。结果在今天那宴上,我竟又瞧见了那蝴蝶,她竟不是我的梦境。”
说着,颜凌抿了口茶,眼帘微垂:“但或许她既是梦,也是真的呢。”
鹤琴又低头抚着他的琴,漫不经心说:“也许你那梦境尚未醒过来,才会接着见到她。”
“那眼下也是梦了?”颜凌一愣,笑起来:“哎,打我一巴掌,看看这是否真的是梦境啊。”
“好,若不是,你可不能还手。”
“就知道你是胡说八道。”他给鹤琴也倒了杯茶,递过去,收回手来时却将魔息凝在掌中,见微光流动间,一只魔息凝聚成的紫蝶在眼前轻柔飞舞,双翅柔软似绸缎。
翅膀上的花纹与颜色,同他见到的那小蝴蝶的一模一样。
赤鬼湖的一片血色湖水在夜里映不出月亮来,乃是在此居住者们共同的一个遗憾。
梦纨的水上宫殿便在赤鬼湖中央,这湖底有条极大的裂缝,通往一处早就消失在岁月中的监狱,但其中怨气尚存,便将聚集到周边的水都染成了鲜血般的颜色,这些水聚合成的湖便叫做赤鬼湖。
因魔界的月是猩红色,而这湖水的质地也与别的水有些不太一样,于是湖面便不能将红月映出来。
梦纨是独自一人从花雨山回来的,化成团紫光慢悠悠飞回来,一路沐着夜风与月色,倒觉着分外舒心。
待她从浴房中披着袍子出来,蓦地想起甚么,扭头便问身旁跟着的季殊:“本座带去花雨山的那些风煞兽可回来了?”
季殊显然也是忘记了那几头兽的事情,被她这么一问,有些疑惑地蹙眉,迟疑道:“似乎……是没回来的。”
梦纨又问:“为何没回来?本座在花雨山下便让它们都回这儿了,出来的时候亦没瞧见它们还在候着,莫非是自己跑了?”
“决计不可能。殿下,那些风煞兽循规蹈矩,绝不会相伴逃走。”
“那……就是路上出了甚么事儿罢。”
季殊忙道:“属下这就去找。”
梦纨却将他拦着,眸子动了动,想了会儿道:“罢了,我去吧。”
他道:“是属下的疏忽,方才殿下回来时属下也没将此事记起来,怎能劳烦殿下去寻找。”
“没事儿,正巧我想出去走走。那些风煞兽……若不是自个儿逃走的,便是被甚么困住了,九头风煞兽都无法挣脱的事物,你去了也怕是应付不来。”
她这么说,季殊觉着很有些道理,想要跟着她一块儿去,她却也不愿,便又叮嘱了些话,就眼看着梦纨去更衣出门了。
赤鬼湖到花雨山的路上应是没有异常的,方才梦纨从那边回来时并未察觉甚么异样,那九头风煞兽或许是半路上被甚么给掳走了的。
她驾着团乌云,慢悠悠悬在天上,望着下头的一片山川河流。
但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发觉何处有不对劲的地方,山林或荒原上有些打斗的痕迹,看着也不像是风煞兽的,大约是妖族一类的甚么留下的,看得多了,便有些心烦,也渐生疑惑,于是从云中下来,立在一处平原之上。
那几头风煞兽她平日乘得不多,但气息还是记住了几分的。
梦纨单膝半蹲半跪,闭眼短促地念了句咒文,身下顿时展开一圈儿旋转的法阵,上头纹路密密麻麻,旋转时有金属摩擦声隐约响起。
这法阵是个寻物法术的聚形化,能将法术的力量扩大数倍,只是稍耗费些魔息。阵上纹路皆是咒文,在最边缘处有五团光点,随梦纨口中的第二个咒术施展开来而愈发地亮,到最亮的时候,便蓦然化作五片光芒沁入地面,波纹般瞬间扩散。
她将手掌放在地面感应,不多时,身子左边的方向便传来了些回应。
梦纨将自个儿的魔息送入阵中,随那飞速扩散的流波感知风煞兽的踪迹,像是借一个媒介将自己的力量传到远处一般,省时省力。
她朝左边望去,见远处有雾霭涌动,雾中隐约可见山脉轮廓。
果真如她所想,风煞兽们应是被甚么掳走了。
那远处的山脉是她没去过的地方,但亦无魔族占领,大约只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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