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来,也很难哄!
“泗杭现在很乱,你一个人……”
“我保证不乱跑,就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两指在耳边竖起,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极为乖巧地看着万俊远,“真的,不骗你。”
她这难得的乖巧如小羊的模样看得万俊远真是心下一软,可现下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只怕无法□□照顾她:“我是真没时间……”
“你不用管我,也不用陪我,尽管做你的事,我就是……太久见不到你心里、心里不踏实罢了。”见他还是不答应,郑卉琦心里一急,心底的话便漏了出来。这话音一落两个人的脸都不自禁红起来,万俊远是头一次被姑娘家这么直白地表示情感,一时间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惊讶,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她。而郑卉琦在这一点上倒是洒脱得多——既然都开了头,那不妨直说吧。
“我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跑到泗杭来。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回去,否则我、我心里不安稳,怕你出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在马场见他阔意奔马笑意豪爽时,也或许是在他抱着扭了脚的自己赶往医院时,又或许是在他惦记着自己的脚伤专程上门送药时,郑卉琦肯定地察觉,自己竟然对这个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斯文哪里都不儒雅的万俊远动了心思,难怪人们总说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这么胆大妄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特别想见到你,反正、反正现在我找到你了,你走之前我绝对不走,打死不走!”坦诚地直视他明亮的眼睛,郑卉琦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捏着花茎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好些。
那一天自己到底回答了她些什么,万俊远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们回到琅州的那天,夜晚的月亮格外皎洁。郑卉琦站在郑家大门前,明晃晃的灯光从她头上洒下,照得一张小脸清晰无比。
眼见她就要按铃叫门,万俊远忽然心底一慌,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握得奇紧:“你在泗杭说的话,还……作数么?”
见他那一脸紧张不安的样子,郑卉琦噗嗤一笑:“怎么说得像我占了你便宜要跑路似的!”
“不、不!”万俊远闻言猛然摇头,脸上眼里写满诚恳,“能娶到你是我占了大便宜,我……”
“我可没说要嫁你!”这话听得郑卉琦脸上一热,忙不迭扭着手想挣开他跑进屋去。
“卉琦!”索性一把抱住她,紧紧锁在怀里任谁也夺不走,“你知道我这人不会说话,我……我是喜欢你的,就、就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喜欢到处跑,我就总想着去哪里能够遇到你;你在外边跑新闻,我就担心有人会欺负你;这次你到泗杭,其实我……真的,我很开心,可是我又真的害怕你有危险。卉琦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福气能够遇到你,哪怕你不愿意嫁我也好,遇见你,我就已经非常走运了,真的,比任何人都走运。”从前在妍之面前,他总想竭力表现得绅士些、斯文些、体贴些,生怕哪里没做好就会让她觉得粗俗。可是在郑卉琦面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压力,他可以开心地做自己,可以自由地朗声大笑,可以毫不收敛地同她一起放枪跑马。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的感觉——轻松自在地做自己,毕竟对方要喜欢上真实的你,伪装其实毫无意义。
郑卉琦倍感幸福地偎在万俊远结实又温暖的怀抱里,一颗心被满满的甜蜜充盈。良久,她终于轻轻笑着开口:“松开我。”
可是万俊远舍不得松手。
“松开我。”她扭扭身子,难得用撒娇一般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见她重新抬头回视自己,万俊远没由来地心底一慌,生怕她会出言回绝。然而出乎意料地,郑卉琦一字不发,只是踮起脚,仰头在他侧脸印上一个轻轻的吻,宛如她身上清新的香气般让人难忘。
轻灵的身影迅速闪进了郑家大门内,万俊远回想方才她那红彤彤的小脸,亦是脸颊发烧的自己也如个十来岁的少年般青涩地笑了起来。
爱情,便是这种感觉呐。
入秋之后局势越发地动荡,衢州战役打得并不顺利,没多久后泗杭又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民众们议论纷纷,都不知这暂且安定的日子还能过到几时。本还万分赞同与万家结亲的郑家母亲,因着时局的变化,态度也渐渐变了起来。
“少跟我谈这些。现在反悔要我跟他断了?晚了!”这一日,郑母又一次找小女儿郑卉琦谈话,而郑卉琦亦是再次甩了脸色给她看。
“我这是为你好啊。”郑母双眉紧紧皱起,劝得十分认真,“现下哪儿哪儿都会打仗,他是个什么身份呐,一旦打仗他……”
“那您可别忘了,一旦打仗不止军人要牺牲,洋行也可能倒闭,商行也可能破产,您介绍的那些公子哥儿没有一个是绝对安全的。这么说来我就待在家里不嫁了才是最好的。”
“你这丫头!我不都是为你好吗!他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年纪轻轻的……”
“他不会有事儿!”几近粗暴地打断母亲的话,郑卉琦最听不得那些说万俊远会出事的话,“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您:他活着,我非他不嫁;他死了,我守他一辈子!”
“哎你!”郑母看着起身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门去的女儿,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双手握拳不断地在空中划动,好一会儿后才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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