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仙了……
立于天空中的仙君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他更好奇夜白的反应。夜白松开以蓝,后退了一步,握了握拳,又松开,内心的挣扎,让他久久没有开口。
几位等待的仙君,突然发出冷笑的声音。
突然,夜白终于仰头,正视几位仙君,回答:“还请天帝赐我师姐一只手臂。”
这,是夜白的选择。
莫轻轻眼中终于涌出了泪水,豆大的、晶莹的,重重地砸在她的衣襟上。
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然,最痛苦的,无非发现这种荒唐的事情并非梦境,而是现实。
她被抛弃了。
被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抛弃了,且毫无回旋的余地。
眼泪簌簌地落下,且越发不可收拾。她没有去擦,而是继续去看夜白,如果现在不多看几眼,怕是日后就看不到了。
而夜白,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吸了吸鼻子,她突然笑了起来,哽咽着嘟囔:“原来如此,她是你深爱万年的女人,我却只是你的劫。”
听到这句话,夜白的身体一颤,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莫轻轻继续痛哭,不顾及贾永生凑过来,胡乱地帮她擦眼泪,只是哭。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从来没有这样悲伤过……
换精髓时的疼痛,都不如此时心口的痛来得猛烈。
曾经那个总是冷言冷语,却很关心她的师弟;那个别别扭扭地说着狠话,实则将她养大的云止;那个夜夜将她抱在怀里,说过爱她的夫君,现在,不属于她了。
之前那么努力地追赶他,曾经那么深爱着对方,此时看来也有些可笑了。
他是别人的男人,她只是占用了几年,而已。
心突然被掏空了。
就好似有人在她心口挖出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血淋淋的,还连着血肉。也不知没了这块血肉,她还能活多久。
对他失望吗?
她有什么资格失望呢?
以蓝是他深爱了几万年的双修道侣,她只是缠着他百余年的跟屁虫,选以蓝,很正常啊!
可她该怎么办呢?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没有云止。以后没有了云止,她该如何生活?
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悲伤,团子竟然强行从灵兽袋里出来,顺着她的衣衫爬到她的肩膀上,用爪子“嗒嗒嗒”地拍她的脸,“叽叽”地叫,似乎也在安慰她,她却无暇顾及。
仙君之中的楚洛见那两人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他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取出了两瓶丹药,走到魔修男子面前:“这里有一粒仙丹,可助你直接成仙,算是作为你们被利用的补偿。”
这可是天大的补偿了,多少修者恨不得成仙呢,吃了这粒丹药,怕是就会一步登天了。
魔修男子接过瓶子,颤颤巍巍地道谢:“谢仙君。”随后,他看向以蓝,“待我成仙,我会去寻你,就算你不肯接纳我,我远远地瞧着你也好。”
以蓝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拳头握得紧紧的,怕是一会儿离开后就会发作,将讽刺她的仙君揍到起不来身。
楚洛走到莫轻轻面前,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同样递给她一瓶丹药:“拿着吧。”
莫轻轻接到了手里,扯着嘴角嘲讽地笑:“我成仙,无非为了自在,可惜,我突然不觉得成仙有多好了。这仙……不做也罢。”
她说着,将瓷瓶捏碎,令人垂涎的仙丹化为齑粉,随风飘散,众人看得瞠目结舌。这还没完,她突然扯开发带,头顶的发丝轻扬,由于之前的药浴,让她的头发好了许多,极为柔亮。她单手扯着头发,抽出腰间佩剑,忽地砍掉了一半的长发,就连头的一侧,也被割出了一道隐隐的伤口。
“今日我莫轻轻断发为誓,从今往后,与云止再无瓜葛,恩断义绝!”她说完,将手一松,发丝随风飘走,轻如无物。
她不再留恋,而是扭头离开,踏着佩剑,走得极为潇洒。
云止不要她了,她又何苦纠缠?不如走得洒脱点儿,这样还不至于太惨。
待莫轻轻走远,仙君们也跟着离开。
不知是谁叹了一句:“那女子怕是废掉了,经历了这么一段事情,日后没有心劫才怪,说不定啊,会殒命在心劫之上。”
夜白听了,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一回到仙界便回了自己的宫殿。别人都当他对莫轻轻是真的不在乎,便也没有在意。谁都不知道,他才走进院内,便晕死过去。
莫轻轻觉得丢脸,并未回永青派,而是寻了一处灵力不错的地方,租用了洞府,躲到里面一个人偷偷哭。贾永生跟着唉声叹气,却也没法子,帮她付了十年的租金后,又交代了几句,便回了天宫,想要瞧瞧夜白的情况。
等贾永生走了,陪着莫轻轻的就只剩下团子了。它围着莫轻轻转,一会儿哄她不哭,一会儿去处理她的伤口。她的那一剑砍得颇重,头皮都被割破了,秃了半个脑袋,如此一看,更没以蓝漂亮了。
团子帮她处理完伤口,却不能帮她将头发再生出来,不由得有些着急。可是莫轻轻哭得太厉害了,根本不在意头发。
在人前,她洒脱,走得毅然决然。
在人后,她哭得惨绝人寰。
云止离开,留下太过于空旷的寂寥,让她的悲伤无处躲藏,只能尽情释放。
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让她难以接受,就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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