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它去,看它在外面能呆上几天,饿了就会回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逃出来之后能去哪,反正逃出来了总是好的……他不想被关在笼子里。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飞了好几天,黄少天都找不到吃的,有时候运气好,能捡到几颗果子吃。
每一块地方都有一群地头蛇,根本得罪不起,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他换了多少个地方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在他饿到虚脱,浑身无力得都快要飞不起来的时候,糟糕的雷雨天气倾盆而下。
喻文州其实猜错了,他根本不是主动来躲雨的。那时候狂风一刮,他一个不稳就掉到了芦荟盆里,还被刺了几下……有点痛。
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下,就听到了有人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有些担忧的视线。
那人特地为他开了个小窗,暖气溢了出来,黄少天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
喻文州不确定那只轻巧的鸟儿自己懂不懂得进来,往后退了几步瞅了瞅它,最终还是转身去了卫生间拿毛巾。
他也不想捉它,怕它躲着躲着会不小心坠下去,但是留在外面或许……就撑不过今晚了。
当他抓着毛巾回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那只小鸟儿自己钻了进来,在窗台边缘踱着,留下一个个小爪子的水印。
喻文州把毛巾往手臂上一搭,走过去想把窗给关上,不料那鸟儿歪头盯了他一会儿,自己扑过来,准确地落在了那毛巾上,爪子稳稳地勾在了上面。
喻文州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小家伙刚刚不是还挺怕他的么,怎么他转身去拿条毛巾的功夫就自个儿凑上来了?
不过他倒也没怎么多想,见它自己凑过来了,用干毛巾把它罩住就开始擦拭s-hi漉漉的羽毛,最后将黄少天连同毛巾一起放到了电脑椅上,琢磨着怎么给它弄个窝比较好。
黄少天安安静静地窝在毛巾里,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忙活的男人。
喻文州先从家里翻出了一个大纸箱,塞了许多棉花进去,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怕它着凉,又特意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装进空瓶里,再包上一块布,连同一起放进了纸箱里,然后才捧起黄黑色的小鸟转移过去。
然而还真的被喻文州说中了。
这么大的雷雨天气,真的是作为一个非常适合抛尸的掩护。
他才刚把临时小窝铺好,电话就打了进来。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后他帮黄少天拢了拢毛巾,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便离开了,没有留意到黄少天在他后头眼巴巴瞅他的眼神。
“头骨严重碎裂,肋骨断了三根,手腕有明显勒痕,未检测到jing液残留但jian,也可能是仇杀。”喻文州写下报告,勘测了下现场,血迹检测显示周围有五处血迹,他着重标记出来。
“老喻。”
喻文州摘下手套,把报告递给叶修,“有什么看法?”
“跟你大致一样,还在调查中。”叶修压了压帽子,调侃,“哟,今天怎么个亲自上阵了?”
“你不也是?”喻文州抖了抖外套上沾有的细小雨滴,“没办法,案子多,李远他们也早就派出去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正跑来跑去忙活着的那位:“你徒弟?”
叶修回头瞅了一眼,招手:“包子,过来认认你喻主任。”
“喻主任好。”包荣兴鞠了个标准的90c躬。
“你好。”喻文州笑笑,对叶修道:“我的事忙完了,先走了。”
包荣兴挠了挠头:“老大,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想什么呢!”叶修给他脑袋来了一下,“调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包荣兴苦着张脸,“我这就去,这就去。”
等喻文州带着一阵冷意回到家的时候,黄少天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一团,乖巧得不得了,看得喻文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鸟类都是怕人的,家养的鸟你伸手去摸都不一定能讨得到好,更何况是野生的。喻文州看了他良久,屡次想要摸一摸它,手都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
虽然他清楚,可能等这只小鸟醒过来他就没有机会了,却还是因为怕手上的凉意冷到它而退却。
喻文州站起来,将外套褪下,换上家里的睡衣,翻身上床之前还贴心地把窗开了条缝。
也许明天早上醒来,它已经不在了吧……
或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的缘故,他很快便睡着了。
空气中弥漫着他低声的话语,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晚安。”
第二天一早,听到那几声清脆的哀鸣时,喻文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他似乎捡了只鸟回来。
他睁眼,正好和跳到了挂灯上的黄少天对视。
他想了想,觉得那小鸟看起来不大的样子,兴许是饿了,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喻文州:“……”他好像不知道鸟该吃什么,他要去给它捉虫回来吗?
看起来似乎是可以吃葡萄的样子……喻文州关掉网页,若有所思。
黄少天看着他不知怎么地又开始忙活起来,然后就拎着一根细绳朝他走了过来,下面还挂他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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