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浮灰扑面,鞋架脏兮兮的,瓷砖上多了几个脚印,林羽白扑进洗手间,拧出毛巾抹布,蹲在地上洗涮,把地板擦的光亮如新。
陈树达无奈摇头:“你不累吗?”
“我用橘皮担保,”林羽白气喘吁吁,动作不停,“现在能擦净一座宫殿,你坐着别动,这些我来收拾。”
林羽白有固定的摆放方式,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心里有数,下次伸手就能拿来,如果陈树达给他换了地方,转天找不到的话,他会变成气鼓鼓的胖头橘,在房间里撞来撞去,躲进被窝生闷气,几次下来陈树达学乖了,仰在沙发上当大爷,看林羽白忙来忙去。
“一走走了这么多天,工资估计要扣光了,”林羽白蹲在窗边,给花盆松土,“我醒来那天就和店长说了,本来说想先办离职,不然没法交待,没想到店长说什么都不同意,让我好好休息,要带同事过来看我,还说给我放个长假,休息好了再去上班。遇到这么好的店长,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因为你能做3d拉花,还能护理珍稀花卉,给店里创造了很大价值,”陈树达耸肩,“如果你没有一技之长,他就能找的新的替代,很快把你换掉。”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林羽白扔掉花洒,气鼓鼓胀成面团,化身为一颗弹球,过来撞陈树达脑袋,“接招吧,铅球橘攻击!”
陈树达被撞的头晕脑胀,两人滚成一团,沙发像r-u白的云朵,在身|下承托身体。
“这沙发好舒服啊,”林羽白趴在沙发垫上,在边角翻翻找找,“这里面是什么呀,棉花还是什么?我以前不爱换沙发,更不爱换房子,一是觉得麻烦费钱,手头这个能用就行,二是觉得原来的那个用习惯了,换新的怕不习惯,将来还会后悔。但现在想想,那些都是杞人忧天,换了新的之后,只后悔怎么不早点换掉旧的。”
“那是因为你的记忆力只有七秒,”陈树达说,“过了七秒再看看,连我叫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不怼我难受是吧,”林羽白埋头挠人痒痒,“我看了一圈工作室了,还是没有太喜欢的,你有推荐的吗?”
“明天带你过去,”陈树达说,“秘密基地。”
“你的秘密基地太多了,”林羽白摊手,“你是不是晚上趁我睡着之后,偷偷打洞,在土坑里钻来钻去。”
“被你发现了,”陈树达反客为主,把林羽白压在身|下,“现在要灭口了。”
沙发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两人滚到床上,在上面揉来滚去,揉着揉着擦枪走火,窗帘一拉地动山摇,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的后颈发烫,手机铃声响了几次,两人一个都不想动弹,你踹我屁股我踹你胸膛,滚成圆溜溜的团子,活活把手机压扁。
“臭乌龙,你变了啊,”林羽白拔出脑袋,迷糊摸索手机,“当年你可不这样的,早上六点就醒了,还会做桑葚冰粥呢。”
“那是谈恋爱时候,人还没追到手,和现在能一样么,”陈树达掀开眼皮,煽风点火,“现在这是老夫老妻,谁更懒谁就赢了。”
林羽白飞起一脚,狠狠踹人屁股,动作不对踢到骨头,疼的眼泪汪汪,陈树达帮他揉脚:“踹到哪了,疼不疼?”
“不疼,”林羽白破涕为笑,脚趾晃来晃去,“起来了,我要做早餐了,太想念自己的手艺了,不开店简直暴殄天物。”
他拉着陈树达起身,两人挤在洗手池前面洗漱,进来时穿错拖鞋也没有换,林羽白那双鞋前后摇摆,陈树达那双鞋露出脚跟,洗手池里挤着成堆的泡泡,唇边那些流到颈窝,林羽白抬手抹过:“树达,我肥皂呢,是不是被你用了?”
“前几天洗背心,顺手就给用了,”陈树达说,“给你买块新的。”
“那我今天用什么,只能用清水洗脸,”林羽白哗啦泼水,“未经允许,胆敢擅动军粮,罚四十大木奉,附带两块肥皂。”
陈树达揉揉橘子精脑袋,把橘皮揉成一团:“八十棍也没问题,肥皂赔你一箱。”
林羽白怎么听怎么不对,昨夜被大木奉收拾一顿,两瓣圆|臀肿成面团,现在走路夹着大腿,正是哼哼唧唧的难受,没想到竟被倒打一耙,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身家都搭进去了。
陈树达憋不住乐,眼前的橘子怒发冲冠,气哼哼推开对方,进厨房翻弄锅碗瓢盆,折腾出一锅乱炖,囫囵盛到桌上:“吃饭了!”
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剔牙的时候气就消了,林羽白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走吧树达,出门去剪头发。”
两人吃饱喝足,踩着人字拖出门,陈树达带着人开进市区,在小胡同里穿行,石子路在车轮下咯吱,拐过几个岔口,停在一条小巷外头。
这里闹中取静,窄巷只容两人通过,雨季后脚下有青苔冒出,被鞋底碾出翠汁,一道红帘挡在一道小门,后面有黑羽编织的铃铛,陈树达摇晃细绳,撞|出叮咚轻响:“于姐,我们来了。”
娉婷身影从y-in影浮现,先出来的是一条藕色手臂,腕上有只翠玉镯子,泛出荧荧微光。
“终于来了,”于姝宁缓步向前,向林羽白伸手,“你好小朋友,我是于姝宁。”
林羽白被小朋友这三字惊呆,慌忙看向陈树达,陈树达点头示意,林羽白犹豫伸手,轻轻握住对方,于姝宁的手掌满是老茧,刻着深深纹路,她松开掌心,微微一笑,领两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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