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毕竟有药力助兴,但第二次着实就忒惨了。层峦叠嶂,于沈彻而言那是无以言语的畅快,但之于纪澄,却是刀削斧琢般的疼痛。那种疼痛比上次她摔马还疼上许多哩。
纪澄只觉得那种疼痛无穷无尽,一直到她昏厥。
沈彻将最后一杯茶泼到茶洗里,“早些休息吧,做什么事都不急在这一时。”
之后好些天纪澄都不曾再去过揽月斋,大概是怕再遇到沈彻给她煮茶吧,如今见面她只觉得尴尬而烦躁。
这日纪澄正在给老太太抄佛经,因老太太想抄足九九八十一卷送到大慈寺去供奉,纪澄主动请缨,一来是为了讨好老太太,二来也是为了心里求个平安,却不想黄元娘居然找了来。
云锦看见黄元娘过来,惊异地道:“呀,你可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黄元娘笑道:“我来寻纪姑娘,想请她帮个忙。”
云锦好奇地道:“你同纪姑娘挺熟的么?”
黄元娘摇了摇头,“就见过一次面儿。不过那回纪姑娘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不然正月里在公主面前怎么也应付不过的。这不三月初是贞平长公主的寿辰,指明要我过去帮衬,你是知道的,我那点子能耐这十几年早就耗光了,所以这又只好腆着脸来求纪姑娘。”
云锦笑道:“纪姑娘这会儿只怕正在抄佛经,最忌人打扰,你先去我屋里坐会儿吧,咱们许久都没说话了。”
黄元娘自是应了,详详细细地将纪澄给她出的主意都说了。
等最后黄元娘求到老太太跟前时,老太太笑着对纪澄道:“你且去南薰园住几日吧,你瞧元娘给愁得,白头发比我老婆子都多。”
纪澄自是应了,只叫柳叶儿收拾了一些衣物,让南桂和榆钱儿跟着去了南薰园里。
纪澄好奇地道:“黄姑姑,贞平长公主究竟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黄元娘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贞平长公主给我出了难题,是另有人给我出了难题呢。”
纪澄很快就知道这另外的人是谁了。
马车沿着山路上行,颠簸得十分厉害,纪澄的双手需要使力地撑在身体两侧,才能保持平衡,而不至于一个颠簸就颠到了沈彻的怀里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铁板车上的遭遇了。
纪澄被颠得胃里的食物都要翻滚出去了,再反观沈彻,四平八稳地靠着车厢坐着,毫无不适。
人比人气死人,虽说纪澄一直告诫自己要好性儿,但对上沈彻的时候总是克制不住恶意,“沈彻,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纪澄这句话的全句应该是,若是被人发现她不在沈府里怎么办?她简直没想到沈彻竟然胆子大如天,明目张胆地将她从南薰园“掳走”。反正纪澄觉得是掳走,因为她自己是不同意出来的。
“被人发现了也不难办。”沈彻看着纪澄道。
他当然不难办啊?一抬小轿把她接进门就了了。可是于纪澄来说,那却是她最不能接受的结果,“我宁愿死也不愿给你做妾。”
沈彻挑了挑眉。
纪澄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矫情了,若是真的宁愿去死,当时中毒之后她就该任由媚毒发作或瞎或亡,何至于上赶着雌伏于沈彻的身下。
纪澄微微红了脸,将头撇向一边。
“阿澄就这样看轻自己?”沈彻挑声问道。
纪澄当然不会看轻自己。但她毕竟是局外人,不知道老太太的打算,也猜不到安和公主的心思,只是从常理推断,未来的沈家二少奶奶反正不可能出身商户人家就是了。
“其实老祖宗那里,只求我能娶个媳妇而已,全须全尾是个女的,不是那楼里出来的姑娘就行。”沈彻道。
纪澄不能否认她的心跳加速了一拍,嫁给沈彻,撇开他这个人而言,其他都是上上之选。因为纪澄看得出安和公主不怎么理事,将来也不是会给儿媳妇立规矩的恶婆婆,老太太又最是通情达理。
但是纪澄可不相信她在沈彻这里能得到什么好果子。他这番话根本就是为了骗小姑娘的,若沈彻哪怕有半分真心在里头,当时扯幌子毁纪澄和何诚的亲事时,就不会用“不宜生育”这一条了。
沈彻可是安和公主的独子。
纪澄不愿意同沈彻再说这些话题,用手掀开侧面的窗帘瞧了外头的山色,虽说有返青之色,但多数还是依然苍凉孤寂之态,并无特别,“只是为了饮杯茶,胃都快反出来了。”
沈彻闻言叫停了马车,下了马车朝纪澄伸出手,“下来吧,我们走上去。”
这回纪澄可没有矫情了,提着裙子扶着沈彻的手就跳了下去,然后扶着树干捋着胸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住胃里的翻腾。
眼前伸出一只手来,指节修长,指甲干净,沈彻的手里是个水囊,纪澄接过来一口饮下,原本以为会来个透心凉,这山涧的水是初融的雪水,涧上还挂着有像梳子一样的冰棱,却没想到水温恰恰好,不至于凉着胃,又能让人精神抖擞。
“多谢。”纪澄将水囊的口倒出水洗了洗,有用手绢擦了,才还给沈彻。
沈彻顺手将水囊挂在腰间,“走吧,以你的脚程,大概两个时辰能到。”
两个时辰?纪澄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她完全不能明白沈彻这种自找罪受的行径,一天到晚要真是闲得没事儿,去农地里帮人种种地多好?
纪澄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二月下旬的山里依然冻得人脚趾头发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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