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乃一母所出,且圣上很宠爱这个亲妹。
楚业扬听了康平公主的话,不由得皱了下眉,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应付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可若是真的就此走掉,事后必定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训斥唠叨。
回想起昨日父亲在书房中的话,楚业扬只觉自己的脚有千斤重。
如今华阳侯在朝中是只有侯位没有实权,朝中权贵哪个不是踩低就高之辈,父亲在其中受到的奚落和嘲弄是可想而知的。父亲每日为此长吁短叹,只盼华阳侯府能早日找回往昔的荣光。而楚业扬作为华阳侯府的世子,对重振家族门楣有不可推辞的责任。
可对于父亲的重振计划,楚业扬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情愿的,父亲想让他先娶公主做驸马再做后计。楚业扬不同意可却提不出能改变父亲心意的办法。
最后,楚世子不得不举步来到康平公主的身旁,只听公主正抱怨道:“难为大长公主会看上这里的东西,依本宫看,没有一样是上得了台面的。”
叶婉柔快步走出玲珑坊,头也不回的疾步走出很远才渐渐放缓了脚步。
刘嬷嬷在后面小跑的跟着,几次欲言又止。她心里知道此刻婉柔的内心绝没有她的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从她紧紧握着的手指就可以窥探得出一二。
见她脚步终于渐渐放缓,刘嬷嬷上前关心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叶婉柔却摇头,说:“我们去嵘品斋。”
嵘品斋并不远,走过两条街口就到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叶婉柔就拿着二十两银子走出了嵘品斋。
刘嬷嬷在一旁惋惜不已,在玲珑坊时,那钟掌柜最后已经给到了八两一副的价格,而这嵘品斋的掌柜太不识货,只给开出最多二两一副的价钱,可是婉柔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刘嬷嬷忍不住抱怨心疼,别人不知,她怎么能不知小小姐为了画这些图样花了多少的心思,之前她还不明白小小姐费力画这些画的意图,如今想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叶婉柔心里却清楚,嵘品斋比不得玲珑坊,他们历来以传统式样为主,讲究的不是造型出新而是用料上乘和超凡工艺,所以能买到二两一副图已是不易了。
话虽如此,只是如此这样一来,原本打算带着刘嬷嬷到边郊买所宅子生活的计划却是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实现了。
叶婉柔攥着手中的钱袋,去买了冥钱白烛后,又寻着邓府的后角门,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落魄小院。
入夜,月隐星稀。
叶婉柔脱下身上那件母亲的外衫,拿在手中轻轻的摩挲着。刘嬷嬷在一旁不忍地道:“早点歇息吧!夜里好起来给小姐烧纸,头七日少不得这个。”
叶婉柔看着手中的衣裳,轻声道:“白日里的事情,怕是让母亲失望了,本以为可以赚到些银子,离开这里的。”
叶婉柔一直都想买田置地出去生活。可母亲在世时总是犹豫不决。
刘嬷嬷听了不禁摇头,心道出去生活怎能如小小姐想的那般容易。
如今她们早已没了户籍,出去怎能有人肯卖田卖屋给她们?莫不是要到深山老林里去独自垦荒盖屋来过活?可现在看来,继续这么住下去也总归不是办法,以姨母素来对她们不管不问的态度和邓老夫人刻薄的为人,怕是没人会操心婉柔的婚事,而婉柔已到了可以行笄礼的年纪。
唉!真是一想到这些就让人心头难安。
叶婉柔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随后走出屋子,在院子的西南角摆好两只完好的白烛,两盘糕饼水果,一旁放个烧纸用的鼎。
还未再做其它动作,刘嬷嬷便犹豫的在一旁低声道:“这个时候,怕是……主院那面此时正在给老夫人过寿,若是被闲杂人等瞧见这里……我们等到夜里也是不迟的。”
叶婉柔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平静道:“看天色,今夜会起风。”
刘嬷嬷还想再说什么,突听院门处有动静,不禁警觉地望过去,直觉便想双手叉腰,随时准备与对方展开一场骂战。
却见无门的半月形门道处闪进一个消瘦熟悉的身影。看得院内的二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叶婉柔开口道:“这个时候跑来我这里,当心被他们发现了又让你挨板子。”
那个消瘦的身影本正欲疾步跑进屋去,被这院角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一定,随后寻声跑过来,用略带兴奋的声音说道:“今儿晚上没人会注意我,快看我带了什么来?”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只见来人是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小少年,身量比同龄的男子要显得矮小消瘦很多。他怀里抱着个纸包,来到叶婉柔面前便动作小心,面带兴奋地把纸包打开,递到她面前,一脸期待地等着她们的反应。
叶婉柔和刘嬷嬷同时探头看去,只见油纸中盛放着四只大小不一的鸡腿。
叶婉柔一看便知这定是在寿宴上偷拿的。她不由得皱眉,甚不喜这种为一时口腹之欲而做出折损志气的事。可当她抬头对上少年满是期待的双眼时,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若说在这府中有谁过得比她还辛苦,那眼前这个小少年就当仁不让的算是一个。
这个小少年叫邓知轩,是这府中的庶子,生母赵姨娘在他十岁那年因为一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的一盆花而被卖出了府,如今不知是在哪里为奴为婢,生死早已不详。
而邓知轩自那时起便在这府中如下人一般过活,甚至连下人都不如,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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