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回自己又想起来了:“是了,自从上次回来,你似乎就一直在刻意回避着我,先前我找了你几次都没找到,本来还以为只是碰巧,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你既是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也不难猜出是为了什么吧。”
凌宝淡淡道,仍旧没什么表情。
“你是怪我没及时出手拦下那只螭吻?”
鸦白苦笑,干脆地点头承认说:“是,得了那位临行前的馈赠,至今为止,我的伤势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当时我未必就不能拦下那只螭吻,但你就不想想,为何当时鹏老也没动手呢?”
不等凌宝回答,他继续又道:“自罹天真实身份被金阳揭破其实是六劫散仙的时候,我想你就已经料到了,鹏老也是同样的散仙。虽我们暂时并不清楚他究竟是一劫、两劫、三劫,又或四劫、五劫、六劫,他拥有的乃是远超这个世界的力量,这一点确定无疑。”
“是,我确信。”
凌宝点头,但这并没能让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他冷冷回答:“我自始至终都确定鹏老同样有出手的能力,并且他还是小羽毛的师尊,但那又怎样,他并不是我的什么人。”
鸦白能明白凌宝指的是什么,爱之深、责之切,他是因为对他有所依赖、有所指望,才会想他出手相助,才会因他最终没有出手而失望。
“你这是关心则乱了!”
鸦白略带了几分责备往下说了下去:“你是不是以为因为螭吻明显拥有着超越此间的力量,我和鹏老才因此袖手旁观,是为怕真正交手起来,一不留神就动用了超越此间的力量,进而被迫离开这一界?”
“难道不是吗?”
凌宝反问。
“你便是如此小看我,也不该如此小看鹏老。”
鸦白宁静道:“他能这样苦苦压制着修为,宁可成为散仙,承受七劫大难也要留在这个世界,为的自然不可能是自己而是整个羽族。他又是小羽毛的师尊,并且还只得小羽毛这一个嫡传弟子,真要小羽毛会因此出什么事,别说只是被迫离开此界,就算是生死大难,我想他也不会多皱一下眉头的。”
“那条泥鳅,身份特殊,他心中有所顾忌也是难免。”
凌宝漠然道:“哪怕他只一飞升就是金仙,也无法对抗整个龙族,以及龙神宫,取舍之下,牺牲小羽毛的娘,进而牺牲小羽毛也就不是多么难以抉择的事了——某种程度上讲,我要谢谢他的这种权衡,否则大约根本就不会有小羽毛的出生。”
“你不要太偏激了……”
鸦白略略无奈:“月女的事,怎么都不应该算到他的头上。大概是为将养上次渡劫所受的伤,又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在小羽毛出壳之前,他都一直还在入定,我观察过他当时的那种老态龙钟,非持续入定了一甲子以上绝不会这样,是以他根本就无从知道月女失踪的事,当然也就无从提起出手相助。”
“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凌宝尖锐地反驳:“眼睁睁看着小羽毛被那条泥鳅抓走的终归是你们,险些让小羽毛被那条泥鳅剔骨抽髓的也是你们!”
“那她最终到底被抽剔骨抽髓了没有?”
鸦白质问,他也有点气愤了:“没有,她非但没受到一点伤害,还彻底完成了向鲲鹏的转化,从先前的一个羽人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鲲鹏,才只元婴期,就能逍遥这整个世界——就算仍然可能不是那些化神的对手,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真正伤害到她,置她与于死地,你不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把她推至如今这个风尖浪口之上的吗!”
“我是说可能!我会把她推到风尖浪口之上,是因为确信这样的风浪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而当时若不是她逃得快,若不是她能够及时由鲲化鹏,她真就有可能被那条泥鳅捉住,进而成为一条和他一样,甚至还不如他的泥鳅!”
凌宝愤怒地盯入鸦白的双眼,坦然直言:“其实小羽毛的娘究竟怎样,意外也好,刻意也罢,那些我都是不在意的,但是小羽毛,就算仅仅是涉险我都不能容忍,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行,你懂不懂!”
“凌宝……”
鸦白一怔,略顿了顿,他涩涩地问:“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小羽毛的关心已经有些太过了?”
“你曾为他剔除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鸦白说得异常的艰难:“而如今,她却左右了你所有的情绪,让你丧失所有的理智,看不清真相——你真就觉得我和鹏老如此自私自利,完全都不关心她的死活的吗?”
说着他苦笑:“就别说鹏老了,只说我……真要我这样,那位也不可能答应。你以为他临走时为什么会突发慈悲为我驱除剑意,条件就是让我看顾好小羽毛,否则不但我再劫难逃,你得自他的那丝无色之炎也要被他收回。”
“……他只是拿我威胁你而已。”
凌宝默了半晌,轻轻抿唇。
鸦白微微讶然:“你都不惊讶他知道你已经谋得了他无色之炎的事吗?”
“我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动用过无色之炎。”
凌宝闷闷地回答。
两次分别是影塔当中恼羞成怒报复翼牛,水泽村中阻止琉璃散爆炸。
报复翼牛的时候还好,他做得并不十分明显,水泽村中的那一次却是非常的明显了,真切切就是无色之炎的功劳。
而第一次他并不知道凌旭会藏身于随身居中,第二次他是完全没有料到,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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