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劝说,程阿珠与陈伊伊也同意留在扬州与杭州,等赵兴安定了再决定行止。而在廖小小的坚持下,她终于列入随行名单,不过,她将与喀丝丽一起作为后队人马,慢慢地前往庆州。
廖小小的坚持是因为按照大宋法律,她已经在赵兴身边待够了年限,这时,如果她要走谁都拦不住。在她心里是不愿意走的,但三年里她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让她心中有点慌乱,担心自己年老色衰后失宠,这才决定无论如何要跟在赵兴身边,希望在庆州这三年,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孩子,同时也给赵兴留下一段共患难的情谊。
至于扬州的家仆,赵兴已提前做了安排,大多数有手艺的仆人赵兴已开始分遣出去,资助他们在扬州开店,而那些受过军事训练的、又愿意随赵兴前往庆州的家仆则安排分批随行……等一切整顿好,赵兴的家中忙乱起来,但这种忙乱是有秩序的。
仆人们都在打点行装,整理随身物品,一直没有得到安排的寇怜儿急了,连忙请见赵兴,一见面就叩头在地,口称:“愿随老爷回乡。”
赵兴笑了,他望着寇怜儿手上的刺字摇摇头:“你怎么回乡——庆州百姓养育了你们,你们却向他们挥起了刀,屠杀了他们。如今,每个活着的庆州人都是你们的生死大仇,只要你一踏上庆州,露出手上的刺字,庆州百姓就能活吃了你们。你怎么敢回乡?”
寇怜儿执拗的继续磕头:“愿葬在故乡。”
赵兴冷笑:“先不说你能否回乡,先说你吧,你是朝廷管制的贱口奴隶,我家喀丝丽带你离开杭州,已经是违反了规定——私离监守地。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扬州呢。即便你能够离开两浙监地,我又怎么把你带入庆州?庆州百姓若知道了我随身带了位你这样的人,该怎么想我?
行了,休得过分。我之前容你,乃是看你自强不息的份上。你若过分强求,不如我一棍子打死你。官府那头也不过是通知一声而已。”
寇怜儿再次磕头:“奴不敢冒犯老爷,只是可当初发生那事(指庆州兵变)时,奴还在襁褓中,庆州罪孽该与奴无关。奴自出生一来就做牛做马,该赎的罪都赎了。现如今,奴的父母老了,一直念叨着埋骨故乡。而奴自生下来没见过故乡的山水,情愿随老爷回故乡看一眼。哪怕看过一眼就死,也值了。”
赵兴摇头——国人的乡土观念实在令现代人难以理喻,罢了,既做人情,那就做到底吧:“你在庆州有熟人吗?”
“没有,奴在庆州不可能有熟人!”
“好吧,我找点药水消去你的刺字,另外再向官府通融一下,消去你的贱籍……至于你父母,我管不着,生死由天吧。”
寇怜儿千恩万谢退下,廖小小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等寇怜儿退下才开口问:“相公,她明知道去庆州生不如死,怎么还要去?你怎么还要答应。”
赵兴嘿嘿一笑:“你以为她傻?她一点不傻!你走了,喀丝丽走了,她怎么办?阿珠一直想做个合格的主母,结果把自己的性子弄拘谨了,我一走,她肯定不会容庆州罪婢待在府中。寇怜儿看清了这点,所以才要求去庆州搏一把,因为与其在新主人那里苦熬,朝不保夕、生不如死,还不如跟我去庆州……罢了,他父亲总算做过庆州军官,也许熟悉地理,或许对我有用。就让他跟去吧。若他父亲真有赎罪之心,对我也是助力。”
廖小小仰脸瞄了眼天色,媚笑着说:“相公,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去屋里说话……”
屋里,太好了,赵兴乐呵呵地说:“叫她们到洗澡水,鸳鸯浴,才美。”
廖小小媚眼如丝:“奴奴听相公的……”
元祐七年一月初,蔡京的任命下来了,好笑的是,这位大贪官原本是因为御史弹劾,当不成成都知府,现在御史们居然有了新的理由,他的新官职就是成都知府。而原成都府李之纯则被调回京,担任开封府尹。
一个大贪官走了,扬州百姓居然含泪送别。这是因为蔡京这位大贪官,最近变现的实在太可爱了。从年终开始,他就想尽办法、找各种理由给杭州百姓发钱。原本朝廷只在下雪的时候给百姓发放炭薪钱,但蔡京疯了,大夏天逢着下雨天他也发炭薪钱。有时候刮风他也发钱,但发的不叫炭薪钱,叫“房屋修缮费”。似乎一点小风小雨过后,老百姓的房子也需要整修一番。
原本因为蔡京垦荒行动牵来了大量外来人口,还声称要盘点当地地主的田产,使得扬州土著居民对这位大贪官非常抵触。但蔡京临走这次疯狂撒钱行动,让扬州百姓对这位有点贪财、也有点心黑,但经常给他们发钱的知州颇为留恋,因为他这一任,扬州普通百姓的利益没被触动;对于扬州大家族的利益,蔡京倒是想做番手脚,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调任,最终反给大家发了一堆钱……这样的贪官,扬州百姓恨不得对来上几个。
蔡京发下去的是笔巨款。赵兴向朝廷报告垦荒所得是3.4倍收益,但实际上这个数目他瞒报了一半,因为修路后的水田价格,是不通公路的荒地价格的十余倍。结果,平均起来垦荒的总收益该在投资的7倍以上。
赵兴隐瞒了一部分,是因为他打算预留为新一年垦荒的运作基金,现在,蔡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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