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唐昀……唐大宝!”
“嗯?”唐大宝猛地惊醒,迷迷瞪瞪地望着前方,看到一张气得发红的脸,是他班主任,柳萍。
“你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天天一上课就睡觉!下课来我办公室。”柳萍板着脸道。
唐昀摸摸脑袋,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叹气叹一半,又变成了个大大的哈欠。
春天念书真不是个好活计,唐昀暗忖,原来上辈子没念到什么书算是一件大幸事!
下课唐昀踢踢踏踏耷拉着脑袋跟在柳萍身后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各科任课老师都带着笑主动跟蔫头蔫脑的唐昀打着招呼。
“哟,大宝,又来办公室玩啦?”
“这次又怎么招惹你们柳老师了?”
“是带着你们班人集体逃避大扫除,还是撺掇着你们班人集体抗议穿校服啊?”
因为后半截课唐昀表现还算良好,柳萍的气本来已经消了大半,结果现在听到同办公室众位老师的调侃,心里的火气蹭蹭就又起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唐昀则无奈地眨巴着自己的小眼睛扫了各科老师一眼,撇撇嘴,无声地以各种夸张的肢体语言告诉各科老师:“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她快要把我吊起来打了!”
各科老师看着胖嘟嘟的唐昀做着这各种动作,都不禁闷笑,纷纷摇头。
柳萍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唐昀在她面前站定。
“你最近怎么回事?晚上不睡觉吗?一上课就睡觉,你妈花这么多钱送你来学校,是让你来睡觉的吗?”柳萍板着脸,就唐昀睡觉的恶*件,上纲上线开始进行政治觉悟性批判。
唐昀摸摸鼻子,心里也委屈的很,“晚上睡觉老是做梦,醒了之后感觉更累。”
他晚上不是不睡觉,而是睡不太安稳,梦里总是光怪陆离地蹿过很多画面,一会儿是他上辈子的事情,一会儿是他这辈子的事情,杂七杂八窜在一起,一整夜光顾着做梦了,大脑根本没休息。
再加上人道春天本来就容易犯困,学校的课程对他现在来说,也简单得过头,所以不知不觉地就在课堂上补起觉了,还真别说,在课堂上睡觉这门本事,他上辈子就练过,这辈子重新用起来,驾轻就熟得很。
柳萍听他这么一说,微微皱了皱眉,“多梦?你是不是白天干了什么?还是睡觉前乱想了?”
唐昀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眼睛,很是诚恳地道:“没啊。”
心里则暗暗叹息,说来,这种晚上睡不好,白天睡不醒的情况是从一个月前见过时旻之后开始的。
自那次见过时旻之后,唐昀心里就有些怀疑对方可能是跟自己一样的情况,投胎时孟婆忘记灌下那碗汤了。
既想找机会去试探试探时旻把这事儿给落实了,又有些纠结,觉得如果自己这边没探出时旻的底,反而把自己老底给透出去了咋整。
在遇到时旻之前,唐昀其实倒不认为自己一定就是怎么个特别的。虽然他身上多了一辈子的记忆,但上辈子的记忆之于他,本来就不是喜乐幸福的一件事,他本身也不怎么想记得。
所以,虽然孟婆玩忽职守了一把,忘记给他一碗汤,但当唐跃宝撅着菊花嘴一个劲地亲他时,他就想着,这是他唐昀捡来的一次大运,好好揣怀里自己一个人偷乐就得了。
从生到死,从小到老,可不就是一个过程。他生也生了,死也死了,却从来没踏实地将这从小到老的过程当过程走过,上辈子,他可只盼着结局快点来。
而这白捡到手的机运,唐昀欣然就接受了。
他想知道时旻的底,但又不想时旻知道自己的底儿,倒不是他一准儿认定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时旻图谋的。而是他刻在骨髓里的一种本能驱使他做任何关乎切身小命的事情,都要先做一最坏的打算。
与时旻一面之缘的映象中,给唐昀刻画了一个黑气缭绕神秘莫测的时旻。致使唐昀的这种本能驱使着他尽可能地远离时旻。
于是,唐昀便也就压着自己的蠢蠢欲动,远远地避开时旻。
本来,两人一个住富人区,一个住孤儿院,中间横着一条长街,唐昀不主动往孤儿院去,时旻看样子也不是个喜欢瞎溜达的,只要唐昀有些,避开时旻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不再产生交集,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但偏偏,唐昀先前答应让孤儿院的那群小孩儿们到他们的屋檐下去卖饮料。
这群小孩儿也确实如唐昀所预料的,非常有眼力劲,一听可以不用背着饮料箱子走街串巷地卖饮料了,一个两个都上赶着巴结他们,极尽各种谄媚之能事。
没几天,这群孤儿院的小孩儿们就跟他们小区里那群蠢萌的富二代们打成一片。
明面上,是这群孤儿院的孩子们天天给蠢萌们捧臭脚,各种摆尾讨好,而实际上,唐昀却看得透透彻彻,是他身边这群蠢萌们被那群孤儿院的孩子们给死死地捏住了。
就比如,他身边的这群蠢萌们其实对时旻的事情还是各种好奇,却又从来不会拐着弯儿去示意自己的好奇,直接问,又担心那天他们被时旻吓住的事情暴露了出来特别跌份儿。
结果硬生生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还是孤儿院一群小孩儿们自己旁敲侧击弄清楚了他们的意图。
自此,天天变着法子给他们说各种关于时旻的事情,显然,唐昀在这个“他们”之列。
孤儿院孩子们口中关于时旻的一切都带上了强烈的个人崇拜色彩,就是时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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