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转只在刹那间。
虽然房门大开,司徒夕还是蹑手蹑脚地摸进,想着或许可以偷袭一下,然而事实却让她失望。
房里很简洁,大床上铺着暗蓝的被褥,一张八角桌摆在中间,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窠。
一身白衣,就算在自己的大本营也带着阎罗面具的无月公子十分优雅地品茶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旆。
“坐吧,这可是顶级碧螺春,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你可有口福了。”他轻笑,如对待一个好朋友一样随和。
司徒夕面色平静地坐下,也不废话,“你捉了我弟弟妹妹?”
他的等待让她对之前的猜测相信了八成。既然如此,她也不想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的试探。
然而他却眼露诧异,“那两个小家伙被捉了?”
司徒夕嗤笑,“再装就没意思了,无月公子。你捉他们无非是要针对我。现在我都乖乖送上门了,你也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无月公子很无辜地说道:“虽然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看我,不过我真没捉他们。再说了,我那么喜欢你,又哪有针对一说。”
司徒夕狐疑地盯着他的神色,无月公子也不躲避,任由她看。
难道真的不是他?
司徒夕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安排这一切,你又是如何我会来?”
“啊,这个啊。”无月公子目光温柔似水地盯着司徒夕,缓缓道:“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自从知道她死而复生后,他便暗中观察了她好一番。无可否认,她的改变引起了他的兴趣,并且上了心。
当初施行那个计划时,本可以用聂魂术的,然而他却把珍贵的子蛊放入了她的体内。
同心蛊,母蛊可以得知子蛊的行踪,可以控制子蛊。看起来对自己很有利,然而当子蛊受伤时,却会把三分之一的伤害移驾给母蛊。
这种事放在他的身上,无疑是匪夷所思的。
直到现在,他都不理解当时是怎么想的,不明白为何那么不理智,给自己制造弱点。
只是,他不后悔。
他无月公子做事,无论什么事,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后来,司徒夕也多亏了这个蛊,死里逃生了好几次。可是,她却一辈子都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无数次因她而伤,无数次救她性命。
无月公子回过神来,见司徒夕不信,眸底划过一丝不悦,面上却不显,语气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信,可以翻查。”
面具戴久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的性格是什么。
既然他这么说了,司徒夕理所当然地把整个天罗宫翻查了一遍,包括地牢,只是结果差强人意,那两个小家伙并不在这里。
意料之中。
如果在的话,他就不会让她查。她会查,也是不想放过一丝可能罢了。
“既然他们不在,那我也告辞了。”就算很想冲上去杀了他,却也知道这是个很不理智的冲动。
这里找不到,从他的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这让司徒夕很焦虑。
因为这代表两个小家伙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我可以派人帮你找。”
无月公子的话让司徒夕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她转身,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不是他捉的,他既然肯派人找,肯定是有要求的。如果是他捉的,现在就是捉来的目的。
“留下来陪我过生辰。”他以往从来不想过这个生辰,因为那一天对他来说是一生的噩梦。
可是今年他却想过了,只要她陪他。
另一边,那群黑衣人带着两个小孩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庙宇。在途中,两个小孩挣扎不已,于是黑衣人便把他们敲晕了。
那些派去保护司徒夕的侍卫都是轩辕澈精心挑选的,武功自然不会差。只是黑衣人人多势众,又顾及两孩子,才会落败。
不过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去。
把两个昏迷的小孩丢到一边,黑衣人坐在地上休息,等待接头人来。他们都受了伤,只是有些严重有些比较轻。
伤口上的血有些还在流着,可是现在没有药,也没有纱布什么的,无法包扎,只能让那血自己干涸。
突然间,休顿的他们立刻警戒地站了起来。
有人来了。
“算你们识趣,知道本座来了,齐齐站起来欢迎。”话音刚落,一个男子踏了进来。
他一身摇曳的红色,长长的白发用一支精致的银钗随意的挽起,眼尾微微挑起,眉心一朵红色梅花图案点缀,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看起来妖冶邪气万分。
黑衣人眼瞳猛然紧缩,显然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恐惧不已,“邪……”
话未尽,数十道剑气散开,凌厉又刺眼,快如闪电,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地身亡。
男子摸着小威的小脸,挑眉道:“哟,还真是像啊。”
“嗯,还挺滑的。”男子又摸了几把。
可怜小威处在昏迷中,被人揩油都不知道。
“那么像,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种。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父债子还。呵,谁叫你摊上那种爹。”男子冷笑了声,一手伶一个,很快便离开了。
于此同时,宁王府也乱了。
因为三天前司徒王妃去了皇宫后就没回来过。那天晚上,轩辕澈见司徒夕没回来后,便去了躺皇宫,得到的消息确实司徒夕早早就离开了。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不回来,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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