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我。”冯鞘逐渐冷静下来,他是谁,薛沥已经显而易见的知道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不是冯鞘,所以他认为自己并没有“犯规”。
薛沥转念一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但现在显然不是仔细问的时候,冯鞘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薛沥觉得好笑,忽然把右手摊在他面前。
冯鞘怔了一下,忍不住哈的一下笑出声,然后握了上去。
“这样会不会冒犯到程先生?”
“老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嫌弃我没有艺术细胞暴殄天物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跟我讲道理。”
“那时师弟还没有入门,老师只有我一个学生,见我总跟你在一起而他孤家寡人连茶也没有人为他倒,总是有点不高兴的。不过他也很喜欢你,有一回你有事一周没来,他还天天念叨你。”薛沥面露怀念,“只可惜后来他将我逐出师门,我只能偶尔从师弟那里知道他的消息。”
“没人能不喜欢我。”冯鞘骄傲地扬起下颚,想了一下,认认真真说:“但是他真的很重视你。”
薛沥淡笑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总担心我碍于师徒关系,越不过他这座高山。后来我有今天,全都仰仗老师的教导。”
但说到这里,冯鞘又觉得不高兴了。
“不对,你也是很厉害的。”
薛沥挑挑眉,“也多亏了你。”
冯鞘便又开心了,脑袋上都似乎开出一朵花来。
薛沥却不由想到这个时空的薛沥,与他不同,这个时空的薛沥仿佛走向了一条y-in森森的绝路。
他们在时空隧道相遇,展现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所思所想。
而那个薛沥心中只有地狱。
薛沥转过身,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他又到了程岸的家门前。
先是敲了门询问,没有人应声。
他安安静静地等了几分,又唤了几声,仍然是无人应声。
冯鞘挠了挠脸说:“齐朱子平时正经得不得了,他会不会因为看到我们刚才那样,就不给开门了。”他的脸有点红。
“师弟不是这种人,他过会儿就开了。”薛沥笑眯眯地说。
不过在这个时空,齐朱子恐怕不再是他的师弟了。
毕竟这个时候他并未拜在程岸门下,倒是齐朱子,显然已经成为了程岸的学生。
程岸的性格又有几分孤僻,不熟的人,进他家的门撑死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唯有他的两个学生或者稀奇的客人,才能在他家里待上三十分钟以上。
果然,话音刚落,门嘎吱嘎吱地开了。
齐朱子从里面开了一条缝,y-in测测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语气并不太好。
薛沥这才认真地打量这个时空的齐朱子,还没有像另一个时空那样中年发福,不过脸色倒也正常,想来是已经从裘照德那件事情里过去了。
“齐先生你好,我们是来找先生的。”
“你找老师?”齐朱子没细想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反倒是看看他,又看看冯鞘,扬了扬下巴指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警惕地问:“你们不会在老师家里做什么吧?”
薛沥微微一笑,不搭话。
他又露出一副极具欺骗性的表情,齐朱子反倒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是,哪有人会专门到别人家去秀恩爱的,还是去他那位性格古怪的老师家里。
齐朱子又犹豫了一下,总算是把门开了,一边艰难地扭着轮椅一边往里头去给他们泡茶,说:“不过你们还得等一等,今天老师有客人。”说完转过头又看他们一眼,“来这种地方还穿得这么整齐,你们倒是准备得齐全。”随即又觉得疑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程岸的私人住址基本上是不可能对外界公开的,只有少数人知道,联系的事情现在基本上是交给齐朱子全权处理。
齐朱子虽然腿脚不能动,但做事还算清楚,现在他不当美术老师了,有事没事就是帮程岸处理一些外界的事务,要不然就是关门作画,再要不然就是和家人相处。
和外面那条巷子不同,这件房子其实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打扫,里面极其宽大干净,且处处摆放得整整齐齐,进门得换上鞋子,然后转过去还得戴上清洁过的手套。
别说其他人不知道程老先生的住所,就是知道,估计也不大愿意来。
“打听来的。”薛沥换上鞋子,言简意赅答道。
冯鞘适时在这个时候报上两人的名字,齐朱子一听,敲了一下脑袋,“哦……我知道了,前段时间你们预约过,不过老师他老人家那会儿心情实在不太好,就牙疼你们懂吧,所以直接让我给拒了。”
薛沥笑了笑,那位老师的性格,不认识的人压根不屑理会,就算不是牙疼也会有胳膊疼腿疼。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准备什么,这是我们为程先生准备的薄礼。”冯鞘将之前薛沥准备的礼物拿来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露出笑容。
他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私底下再怎么也好,一旦上了场面,有些表情自然而然就露了出来。
齐朱子怔了一下,古怪地瞅了他一眼,显然没忘记冯鞘刚才的样子,刚想说程岸其实不喜欢这套,结果薛沥把盒子打开,他又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里面是一幅书法。
程岸有一个隐秘的爱好,他喜欢书法,但上天似乎剥夺了他这方面的才能,程岸在书法这方面的欣赏能力很古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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