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赶紧给惠妃请安,胤禔也连忙正色起来:“额娘放心,郭太医已经给儿子包扎好了,只要好好将养,半个月便没事了。”
“看脸白的,还没事!”看出胤禔的伤势确实已经经过妥善的处理了,惠妃的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但还是带着浓浓的担忧数落道:“你呀,从小就不注意,动辄受伤,额娘还以为你这几年长大了稳重了,结果还是这般……”
“让额娘操心了。”胤禔羞愧低头。
不过胤禔这几年确实长进了不少,惠妃也不再说他,转而拉起齐布琛的手:“阿琛啊,保清这孩子从来没有好好养伤的时候,如今你在他身旁,一定帮着额娘监督他安安分分地,免得、免得那什么……二次伤害!”
齐布琛看了胤禔一眼,立刻点头:“额娘放心,我一定做好监督工作!”
当天晚上惠妃倒是难得在阿哥所陪同小两口吃了顿晚饭才走,不过胤禔因为使不了筷子而非要齐布琛喂的举动到底还是逗笑了她,更别提齐布琛喂一碗饭掉了能有大半碗米的笨拙,让头所由于胤禔受伤而有些凝滞的气氛微微放松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清脆的叽叽喳喳声在院子里响起,本就因为担心胤禔睡觉碰到胳膊而几乎一宿没睡的齐布琛几乎要暴躁了,叫了人进来才知道是几个小阿哥听说大哥受了伤,特意来探望。
最先到的是太子爷,虽然齐布琛陪着胤禔出来的时候看到对方正很拽地坐着喝茶,但见到大阿哥后难得没有呛声,老老实实问了好,道了谢。至于其他的小阿哥,只让瞧了瞧便哄了出去——病人要静养么。
等到中午,皇上和皇后更是一起过来了——齐布琛瞧着,倒也都是真心实意。不过也是,胤禔毕竟是康熙的长子,虽然这个长的名分不在意料之内,但康熙还是很喜爱的,至于皇后,不管之前对待这个庶长子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总归这次对方是为了救她的嫡子而受伤,诚意也是百分百的。
随后各宫的礼品什么的又是源源不断地往东所送来,尤其是各种库存的好药材——阿哥所库房里的东西着实不多,这些东西也算帮了大忙。
不过胤禔这胳膊一受伤,小两口都难得清闲了下来——胤禔自不必说,终于可以不用上课了,毕竟按照课程安排,他本来是要上到腊月底才能放假;而齐布琛的账册子这几天本就看得七七八八,因为胤禔受伤,剩下的索性皇后就自己看了,让齐布琛留在阿哥所照顾胤禔的一应事情。
其实这样也很好,齐布琛原本计划的开春更换人手的事情立刻提上日程,把头所的人手重新梳理了一遍,并同胤禔商量过后,换掉了不少人,账册子也很快看完——比起整个后宫内院的账目,阿哥所的账目就十分简单了,可纵然简单,却也有不少问题,于是趁着换人,也罢这批人都处理了。忙忙碌碌地,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时间也滑到了腊月二十八,眼瞧着便要过年的时候,关于颖贵人小产的事情彻底爆发了。
因为阿哥所这阵子人事变动的厉害,大家也都没有时间或者心思去打听宫里的各类八卦事情,等到齐布琛知道颖贵人的事情还有后续的时候,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储秀宫上下罚俸半年,良贵妃管教不力,降为德嫔,搬入储秀宫偏殿。
当然实际的处罚并不止这些。随着康熙都派出人手对颖贵人小产的事情开始调查,所谓拔起萝卜带起泥,查得越深,印出来的问题就越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后宫上下对于之前数起小产的怀疑。当然之前也并不都是自然小产,有的是不慎摔倒,有的是不了解成分吃了禁忌的东西,这些如今也都成了可疑之处,那那些自然小产的难道就一点疑问都没有了吗?不过后宫太大,好多事情又都是一环扣一环,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根据查到的部分事实,处死了一大批宫女太监甚至连侍卫都有。
齐布琛得知这事的时候刚把头所上下清理了一遍,放下心事后就十分悠闲地吃着点心,顺便很习惯地先给不许动右臂的胤禔喂了一块,只不过听到白绦这话,手一抖,正张着嘴等吃的胤禔立刻咬了个空,牙齿咔嚓咬合的声音让人听了莫名觉得有点疼。
齐布琛表示不好意思,虽然那个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胤禔咬牙,随后张嘴一口咬住齐布琛尖尖的手指,在齐布琛的尖叫声里磨了磨牙,这才放开。
齐布琛迅速又给胤禔投喂了一块点心,这才抬头看白绦,觉得莫名其妙:“这关良贵妃娘娘什么事啊?”
胤禔嚼吧嚼吧,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回道:“该改口叫良嫔了——这个大约是跟前朝有关吧……阿琛,我要喝水。”
齐布琛只能认命地起身,端起茶杯给胤禔喂水——话说胤禔其实也不是不能用左手吃点心喝水什么的,只不过在某一次胤禔故意把茶水点心撒了一身后,齐布琛就很自觉地承担起这些活计了。
“前朝怎么了?”
“良嫔出身的察哈尔部族……很有点意思,皇阿玛这大约也是被恼了吧?”胤禔笑了笑,“虽然良嫔算是被迁怒,但这事真细究起来跟她到还真不算是完全没有关系,储秀宫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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