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此人入宫,封他郎中,崔世休你觉得如何?”皇帝道。
”恐怕陛下征辟不了这人。”崔世休道。
“此人不爱为官,不爱巨财,这故事是微臣偷偷录得。”崔世休难堪地道。
皇帝含笑点头之后,便扯开了话题,算是掀过去这宗事情。
然后祭足这个名字,却在几个人心中引起轩然大波。
第11章 【知己】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三皇子从未想过,祭足这个名字会在这个时刻,以这个方式出现。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太子,却发现子黎毫无所觉。他才有些放下心来,未来的日子里,他要阻止二人的相见。
七皇子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为之一振。
这位可是牛逼大发了,他还记得几段关于祭足的故事,其中一则是祭足和太子成为朋友,簪花游街京都,引得多少闺阁少女抛花。另外一则是多次拒绝父皇的征辟;最后一则故事则是太子死后,祭足也突然死亡离世,据后来京都传出来的流言,似乎是父皇暗中派人刺杀他。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前世居然没见过面,七皇子觉得重来一世,能找机会去见见这种传奇人物,那也是相当不错的经历。
谁也没注意到大皇子听到名字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有的人知道祭足是被刺客杀死是个错误消息,却并不知道他们得知的消息也是错误的。
都以为随着子黎之死之后,父皇失控以“何不同生共死?”的诘问而令祭足自杀,实际上,祭足只是更换面目而已。
祭足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谋士,一心查出子黎之死的真相,并一步步设计将登上皇位的三皇子杀死。
想起祭足曾经施展的种种手段,对于人性洞若观火,计谋如海一般,大皇子不寒而栗。他是应该让太子和祭足早早相遇,还是阻止两个人相见。
想起他重生之后布下的局,祭足最好不要成为局中人,否则不知道事实要被引向何方。
夜宴过后,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摒除掉宫女和太监之后,皇帝留下子黎,和他漫步在楼阁闲聊。
“父皇,今天的月亮像不像我们在老家院子里看到的月亮?”子黎抬头看一轮皓月当空。只觉得心中块垒都已经消去,幼时那细细碎碎的幸福又充斥胸腹之中。
“像,可不是吗,和咱家院子里挂着的月亮一样,像个大饼。”皇帝豪迈的笑着,完全不像在朝堂上威严赫赫地样子,只是一个父亲和孩子亲密无间谈话的模样而已。
“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休沐日也不见你休息?”也许是气氛太好,皇帝唠起了家常,平时里如果他说这种话,多半是惹人猜忌的,也亏得是和太子说,才不会出现动不动就跪下说皇帝多想的之类的话。
“无他,看看书而已。”子黎轻轻答道,他的眼睛里依旧润泽着往日的追忆。
“你呀,还是惯常的报喜不报忧,朕突然把刑部、户部交给你,你这么快就已经打理清楚了,怎么没有熬j-i,ng力,不要累着了。”皇帝语重心长的说。
二人凭栏远望,月亮的点点星辉洒在湖面上,显得波光粼粼。
“其他人去刑部朕也不放心,就让老五辅佐你管理刑部吧,至于户部,让老四帮助你吧,再过几天,朕把老四调回来。”皇帝怅然一声。
“是,父皇。”子黎答到,沉默在两人之际弥漫。
“子黎,朕多想回到你们都还小的时候啊。”皇帝徒然的感慨道。
“做皇帝没什么意思,你这太子更没什么滋味,更是战战兢兢,疲惫无比,那些人只会眼热嫉妒,却不知道你背后付出了多少。你是该向朕抱怨的。”皇帝看向远处,不知道说谁。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父皇在我成为太子的时候说过的第一句话,儿臣一直铭记在心,现在我又怎么可能会抱怨呢。”子黎非常能看淡这件事,他怎么能一边承受着太子的光环,一边又埋怨由此产生的副作用呢。
皇帝拍拍子黎的肩膀,颇感欣慰。
“子黎啊,你明天下午去西市见一见这个祭足吧,也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皇帝道。
子黎点头答应。
西市,仍旧是贩夫走卒行走其中,子黎巧做打扮,穿了一身京都普通读书人的衣裳,取了一把折扇,摇晃着脑袋颇有一番假学儒的感觉。
“崔世休,前面带路。”出了皇宫,子黎颇有放飞自我的感觉。
瞧,堂堂太子居然把折扇c-h-a在后脑勺的衣领里,在看到这一幕太子巧做浮浪子弟的形状时候,他内心是拒绝的。
子黎倒是对这幅造型颇为满意,崔世休只得苦哈哈的在前面带路。
在闻过一条街鱼腥味,又穿过一条菜叶子铺满街道之后,终于到了迎风招展的四个大字:故事换钱。
“就是这里。”崔世休说道,却发现太子早已经驻足前面,观赏起四个字了。
崔世休在后面惴惴,要是太子觉得还是自己写得好肿么办?这四个字被祭足换掉成了故事换钱四字,当初就不该把话说满,说的好像一时瑜亮似的。
子黎却将扇子从后脑勺拿出,拍在手掌里,赞叹道:“好字。”
“那进去吧?”崔世休汗如雨下,不造为什么在温润如玉的太子面前,他压力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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