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了过去。
一个士大夫悲愤地大吼道:“陛下!陛下啊!你怎么就弃臣而去了!”
随后,众人齐齐向大殿门口跪倒,一时间跪了满满一殿的人,个个神色凄绝,悲恸欲死。
—*—
楚后在寝殿里无法出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陛下难道真的出事了?她坐立不安,索性走到门口,也不顾及一国之母的形象了,一把扯住守在门口的护卫,怒道:“去,把太子与公子罢敌叫来,本宫要见他们!”
护卫没做任何动作,任由她扯得自己东歪西倒,只冷声道:“回王后,恕属下不能从命,属下的职责只是守护王后。”
楚后大怒,一把推开他:“你的意思是,本宫叫你去传个话,还越了你的本职?”
护卫没再开口,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势,但脸上的神情却如同他现在看守的就是普通囚犯一样。
此时,负责为她送夜宵的侍女端着吃食过来,楚后看着她,眼睛一眯,再回头瞪了一眼那护卫,径自走进了寝殿。
内屋中,侍女把糕点羹汤一一摆放好。楚后看着她,缓缓道:“本宫的贴身侍女嫱近日是去了何处?怎没见她?”
侍女放好食物,恭敬道:“回王后,嫱姐姐似乎是家中有事,告假了,婢也不甚清楚。”
“你叫什么名字?”楚后问。
侍女答:“回王后,婢名叫缇。”
楚后点点头,冲她招招手。
侍女缇会意,走过去。
楚后看着她,眼中泛着一丝灵敏的光,示意她看向几案。
几案上,燎火的照明下,楚后伸出纤长的手指,为自己倒了一爵酒,然后蔻丹伸到酒盏内,沾湿了,就在几案上写画起来。
侍女缇起先不明其意,看到最后,她明白了。
“告知太子,本宫染疾,速来。”
酒挥发得很快,顷刻间那一行字就消失于无形之中。
侍女缇还发着愣,楚后一把握住她的手,从自己的腕上退了一只满绿的玉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末了还坚定地拍了拍她的手,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出宫令符悄悄塞给了她。
侍女缇会意,端着空托盘退了下去。
☆、政变(上)
雨势渐渐变小,出宫的甬道一片漆黑。侍女缇一手提着防水的宫灯,一手撑着雨伞,疾步往宫门口方向走去,她一边走路,一边还不时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只满绿的玉镯在宫灯的照耀下莹莹发光。她当了一辈子婢女,从来都只是看着宫里的贵人穿金戴银,这一下子,只要传个话就能有一只王后戴过的玉镯,心下别提多高兴。她一路偷笑着,一路往宫门口赶。太子的府邸就在宫外不远的那条街上。
宫门处,石雕的柱灯里火势旺盛,只是那火苗在冷雨与夜风的作用下变得飘忽不定。两排带刀护卫守在那里,再有半个时辰宫门就要关了。
侍女缇看着那处发亮的门,仿若看见了莫大的希望一般,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
正在她离宫门还有几步之遥时,一阵仓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她以为是哪个将军大人要出宫,赶紧垂首恭敬地让到一旁,等着那骑马者出去了再走。
可是,出乎意料的,那马蹄声在靠近她的一刹那,顿住了。
马上之人一拉缰绳,马儿前蹄飞起,一声高亮的嘶鸣划破了黑夜,惊得周围的守门护卫拔剑相向。
侍女缇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却见一匹健马停在了自己跟前,马上之人一身盔甲,在灯火里闪着寒冷的光,她心下一怵,赶紧又低下头去。心道,最近宫里那么乱,或许是紧急出宫的信使官一类的。盼望着那人赶紧走,自己也好出宫去。
只听守门护卫大声问道:“尔等何人?”
侍女缇知道那是在盘问那骑马之人,所以头都没抬一下,只默默地站在一旁。
却听那马上之人厉声道:“王后宫中丢失了一件宝贝,特命我前来捉拿窃贼。”
听到此话,侍女缇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抬起头来。好巧不巧,那马上之人竟也看着她,只是那眼神恨厉得如同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狼。
“就是她!给我拦下!”马上之人又一声大喊。
侍女缇见势不对,赶紧朝宫门奔去,只差几步,没准就能出宫了!
而那守门的护卫早已拦在了门前,她哪里还能出得去?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后让她做的事情其实并不简单,而且会召来杀身之祸。她惊恐地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一道寒光一闪,如黑夜里的一道巨大的闪电,恍得人心里发麻。伴随着这寒光,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雨伞,宫灯,悉数滑落在地。
她愣愣地,缓缓地,不可置信地,垂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把剑,就那么硬生生地长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有什么炙热的东西顺着那剑口流淌而下,滴到青石板路上。
这是……要死了么?侍女缇的瞳孔放大了无数倍,来自对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
那马上之人利索地抽回了剑,侍女缇的心口顿时如突然爆发的火山,岩浆一样炙热又红艳的鲜血喷薄而出。惊恐的侍女堪堪倒在了马蹄之下。
她的眼睛始终睁着,看着自己手上那满绿的玉镯,终于,气绝在了雨夜的寒风里。
守门的护卫们吓了好大一跳,都怔忪地看着那马上之人。这人是谁?但见那腰间挂着的令牌,那赫然是司马府特有的令符。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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