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却留在了七斤的故乡。翌日傍晚,萧玉台新收的小徒弟,严绪也敢到了。
萧玉台见他独身一人,颇有些惊讶,但严绪敏于人事,做出这个决定又在她意料之内:“严家老小一家,你如何安置了?可还要用银钱?”
天气渐渐转热,院子里翠影婆娑,茑萝花藤垂挂墙垣。她自在惯了,挽起袖子拎着一条麻辣炸小鱼,露出半截雪白如玉的胳膊。
严绪不敢直视,缓缓行了一礼,再不敢抬头:“师傅四处游历,家母却是安于一隅,恐怕不适合这样四处奔流。所以徒儿将母亲和两个侄儿托付给临县一位友人,单独买了庭院,还是师傅给的银两。”
萧玉台道:“人生地不熟的,习惯吗?”
严绪笑笑:“哪有什么不习惯,那庭院比我们之前住的还要好呢,也是师傅心疼徒儿,那么多银子,平常人家够用好几年了。另外,我每隔一个月会回去看看,那友人还在衙门当差,没问题。”
“那严家二姑娘呢?”严书维已死,严家锄砚堂一干人等都被缉拿,严家二姑娘当晚就真的疯了。严绪母亲疼爱yòu_nǚ,却不适合再居住在一块。
“我另外找了个庄子,让人照看她。每个月二两银子,又祥加嘱托,师傅放心。”
白玘从屋内出来,似笑非笑:“你倒是滴水不漏。”
严绪忙挪开目光,面红耳赤。萧玉台一贯把他当成孩子,递给他一条炸小鱼:“吃吗?”
白玘不露声色的放下她衣袖,指着最边上一间屋子:“你的房间在那边,自己收拾。”
萧玉台奇怪的道:“那间没有窗子,而且靠西边……会不会太晒了?”
白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打上一个大窗子就行了。那间最好,我昨日收拾时,东边的房子底层太矮,这边多雨水,很潮湿。”
萧玉台一贯的四体不勤与五谷不分,自从与白玘出门,家务琐事一率没操心过,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我觉得,后天就是良辰吉日。”
白玘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意,口里却故意问:“那你的喜服绣好了吗?”
萧玉台斜睨他一眼,突然觉得,她还可以再单身一百年!
可是,单身不能生孩子啊……想象着一个软绵绵滚圆圆的小小白,突然就好想嫁人怎么办?
萧玉台磨磨牙:“你等着,等成亲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做了屏风布景的严绪:……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师傅会怎么样收拾师公啊,怎么破?
“……这个喜服,是不是有点儿眼熟?”萧玉台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摆着的九凤金冠,还有繁复、豪华,金丝绣成的九凤霞帔,伸出白嫩的手指戳了戳,“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皇后的礼服!小白!你说,你昨晚干嘛去了!”
白玘豪气的挥袖:“喜欢吗?”
“喜欢你个头啊!”萧玉台确定了,这约莫就是后服,被白玘给顺了出来。“太重了,不穿这个。我们出门,去镇上看看吧。”
白玘唔了一声:“不喜欢啊,那烧掉吧。”
萧玉台挡住他手心乱窜的小火苗,额头青筋直跳:“送回去!送回去!送回去!”
白玘忙揉揉她软发,给炸毛的小姑娘顺顺毛:“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就扔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去镇上看看。”
萧玉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忸怩道:“随随便便挑一件就好了。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形式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啊。而且,你没有亲人……连朋友都没有!我的亲人朋友也不在身边,所以不必太过隆重。”
严绪悠悠的在窗外道:“要紧的,师傅。您要给师公一个名分啊。对了,师公,饭煮好了,菜和肉都切好了,您看……”
白玘早就将金光灿灿的礼服收了,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我来做。你师傅嘴十分挑,别的男人做的饭,她不吃。”
严绪不遗余力的拆台:“之前师公在镇上,还带师傅去饕餮馆吃饭了。那饕餮馆的厨子,都是男的。”
翌日一早,萧玉台懵懵懂懂间,就被白玘拽了起来,按在桌前看画册。
萧玉台打了个呵欠,眼角渗出水来。她起床气闹的不行:“这一件一件的红衣服,都是些什么……不对,这是喜服画册?我们可以吃过早饭再去,现在太早了。我都不急着嫁人……”
白玘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我急着娶。我已和店家说好了,店内十余个绣娘,三日内能赶制出来。半个月后初九日,良辰吉日,万事皆宜。快,挑好了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是莲子清汤,酸笋猪肉小笼包,水晶虾饺,黄金小馒头蘸蜂蜜。”
“为什么要等半个月?”萧玉台顿时精神了,随手指了一件,被白玘毫不留情的否决了:“不行!认真选!认真!”
萧玉台嘀咕道:“是我穿的,难道我喜服选的不好,你还就不娶了?”
大约今日有雨,凌晨起就十分闷热。白玘握着蒲扇为她扇风,缓缓道:“怎么会?只不过,我不愿意,你今后回忆起来,觉得婚礼太过草率。”
萧玉台嗯了一声,摊开画册,闷热的天气似乎也没那么难受。
画册做的很精美,萧玉台翻了一遍,选中了一件边缘带着流苏的喜服。她想,他的生命如此漫长,能够为她想到这一点,也够了。可是,她也只愿意,他只到这里而已。
她还是希望,他对她的喜欢,只有这么多;或者,只有她活着的几十年
喜欢报恩是个技术活请大家收藏:(m.2blshu.com),镇魂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