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地接过了支票,对上面的一串零很是满意:“我有点不明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城北那块地的标底,为什么最后在拍卖会上抬高了价格后,却在关键时刻选择放弃呢?”
汪一山站起身来,犹如主人一般,从旁边的酒柜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又替夫人倒了一杯,说道:“那块地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可是对白嘉诺就不一样了,他早先在城北临近的地方买了一块地,这地上有许多旧楼,当初搬迁的时候,这些钉子户们就费了他许多的力气,又是承诺原地回迁,又是承诺低价增大面积,原想着多盖些高层,既安置了动迁户,又可以多卖几套房子,大大地赚上一笔。没想到的是,地基都挖出来了,才发现这地下居然是大片的砂土层,不能打太深的地基,根本盖不了高层。”
狄艳秋挑了挑眉:“那他这块地算是赔钱到家了啊!”
“所以,这城北这块相邻的空地,他是势在必得!只有在空地上盖高层安置回迁户,原来的那块地就可以盖别墅似的小多层,地点好,多层又是稀缺昂贵,综合下来才能稳赚不没啊!”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让白家的公子多花这么多冤枉钱啊?”
“因为我要掏空他公司里的流动资金,让他的手头紧上一阵子,这样他才没力气跟我捣乱。”
听到这,狄艳秋似乎恍然大悟:“我听说他的那家网络公司好像跟你出了类似的网游,而你那款网游出了点状况,延迟上市了。你是想让他没有资金启动项目,也推迟上市吧?这一招杀人不见血可真高明,一分钱不花,就让白公子疲于奔走在各家银行之间,等他的资金能活动了,你的网游应该也可以先于他上市了吧?”
汪一山与夫人碰了碰杯:“你总是这么蕙质兰心,我真有点嫉妒娶了你的男人了!”
夫人被捧得又是一阵娇笑:“说起来,我还真同情要嫁给你的女人呢,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情吧?对了,张副省长的千金怎么样,我一会还得回话呢!”
汪一山摇了摇头:“你先饶过我吧,我还年轻,可不想娶个女人管东管西的。张副省长的千金,我岂不是要当菩萨一样来拜?还是邵厅长聪明,娶妻当娶贤,像你这样j-i,ng明的女人才是男人的福音啊!”
狄艳秋笑得花枝乱颤,耳旁的翡翠甩个不停。
许展在厕所里听得耳根子都发麻,要是哪天姓汪的破产了,赶紧改行当牛郎,长得衬头,嘴又甜,一对富婆等着包养这样的小白脸呢!
估计杜艳秋也生了这样的心思,又凑过去照着汪一山的脸颊亲了一口:“你说得我都后悔结婚了,我要是哪天离婚了,不知咱们还有没有机会再续前缘呢!”
汪一山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离婚了,一定是甩了邵厅长,又另觅良人了,不知那时你还能不能看得上我这个小商人了!”
邵夫人被捧得心满意足,终于准备起身离开:“我先出去了,你一会再出去,免得惹人怀疑。”
当邵夫人摇曳生姿地走出去后,汪一山从办公桌上连抽了三张纸巾去擦拭自己的脸。估计是嫌擦得不够干净,竟向洗手间走来,准备准备洗上一洗。
许姑娘心说:坏菜了!坏菜了!别开门!别开门!
可惜“絮叨大法”根本阻止不了汪一山。
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汪一山惊得眼睛一眯缝,许展吓得眼睛瞪得老大。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响没说话。
许展瞄着汪一山脸上残留的口红印记,终于撇着嘴说了句:“恶心!”
有那么一瞬间,汪一山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然后拧着眉毛说:“你怎么躲到这来了?”
许展翘着下巴,声音平板地说:“当然是上厕所?难不成来这里偷吃吗!”汪一山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冲刷的马桶,越过许展按下了冲水键,然后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洗完脸后,汪一山闷声说道:“我之前就是跟她逢场作戏了几次,跟你重逢后,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男人啊,果然都是“灵r_ou_分离”的信奉者。节c,ao什么的,都是狗屁。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继父。
好像是自己12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和母亲在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被男人搀扶着找上了门。男人口口声声对母亲说;“你的男人玩弄了我妹子,欠了她一大笔酒钱,现在我妹子想不开,喝药了,你看怎么办吧!”
那时的母亲。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难堪,一男一女在院子里大呼小叫,惹得周围的邻居全都跑出来窃窃私语,议论着继父出去嫖小姐,却惹来一身的s_ao。
最后到底是母亲从箱子里翻出许展姥姥留下的一对金耳环,才算打发了那对男女。
许展当时生怕母亲哭泣,紧紧地搂着妈妈。
可是妈妈除了叹了口气外,一滴眼泪都没掉。那时的她不懂,现在倒是隐约明白了几分。没有爱,哪来的恨?母亲那时大约只是心疼自己的耳环,还有在街坊前丢掉的脸面罢了。
就像她现在,心里除了一阵扼腕毫无他感:要是及时拍到几张照片就好了,有了这个屏障,岂不是可以……
可惜她忘了,自己的对手是谁?汪一山突然从许展的手里拿过手机,自然看到了许展录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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