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了,虽然还有个苏辰但却是没办法靠近。而颜离身上的蛊,方才也下好了,接下来便只要静坐一旁欣赏好戏就行了。
整个摩尼教,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将龙幽剑系在腰间,他记得一句话,龙幽出,无名藏。
“师傅……”话语脱口而出,就连他也不知为何会在此时念到她。她对他而言是个相当危险的存在,可是他下不了手杀了她,放任她慢慢死亡,却也做不到。只能将她绑在身边,远远地看着她。
因为一旦靠近,要么忍不住想要占有她的身子,要么就会出于求生的本能杀了她。然无论哪种心思一起,全身就如同烈火燃烧,身中千箭,疼痛难耐。
他想,只要她乖巧听话,那么他便会一直养着她。
途经相思树,如今正是生机勃勃的季节,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为什么当年自己会特地从中原移植一棵相思树呢?想不明白,就如同自己想不清楚为何会用“莫音”二字在西域立足。
意识到定然有人对自己的情感和记忆做了手脚,而且全都是关于师傅的事情。
会有谁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望了望自己的左手,小指缺失,无名指却带着奇怪的指环,而他也从未产生将其摘下的念头。心细如他,自是看到了师傅手上一模一样的指环。
一样的位置,相似的款式。
陡然间心中一阵冷意,眼底深处尽是阴霾。除了自己,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他记得相思树下埋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他已然不知。可是每每经过这棵树他都觉得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盯着他。
龙幽锋利,能断百剑,砍人筋骨也不在话下,如今却用来掘土。
他,倒想看看那个箱子中藏着什么?
朱红色箱子印入眼中,千古抿嘴伸出手,打开了盖子。
入目,是一个木雕的人样和一只灭了的火折子。翻过那个木像的身子,惟妙惟肖,与师傅的容貌身段不差分毫。恍然间,脑中划过一幅幅画面。
阴暗的洞穴,一地的木像。
一个男子蹲在地上,脸朝着洞穴墙壁,右手持着剑身,握剑的姿势相当奇怪。左手拿的东西因着身子挡住了看不见,只见右边肩膀一晃一晃。
男子骤然转过头,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人的头颅,血肉模糊,地上是一大摊血。男子的脸上带着奇怪诡异的笑容,似笑似哭。
满脸的血迹,眼神挂着异样的神采,低头,咬掉了头颅上的一块肉。动了动右手的剑,剔掉头颅拐角处的肉沫,送到嘴里。
咀嚼几下,吞进肚里。
离他不远处散着一地的衣衫,又是一地的血红。衣衫旁放着一些骨头,干干净净,上面一丁点肉都未曾留下,按照人的形状摆出人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人的骨头。
一颗深色的心脏,静静的躺在人骨旁边。
男子吮吸的头颅的每一处,舔舐着啃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这个男子有着和千古相似的容貌,千古看着埋藏许久的箱子里的木像,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跪坐在地上。脑子里的画面太多,闪现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可是这些东西就像是一把匕首,透过ròu_tǐ的屏障直接硬生生的在扎着他的心脏。
那颗深色的心脏是谁的心?当年他在啃着谁的颅骨?
一阵冷风吹过,风中传来阴邪的“咯咯咯咯”声,他听到有人在讲话,语气果断狠绝:
【绝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痛不欲生!】
是谁在命令他?
苦涩的胆汁从心脏的缝隙中流出,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蔓延。手里紧紧拿着师傅的木像,心脏一抽一抽,像是压抑许久的东西要喷发,像是抑制的疯狂在叫嚣。
千古闭着眼睛,蜷缩在地上,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他的心脏,身上冷汗直流,原本干净的白衣也因着他痛的打滚染灰了。
【忘记你对她所有卑贱下流的情感吧!剔除你对她深入骨髓的渴望吧!】
心被撕裂成两半的痛,他仿若看见自己的心口空了,什么都没有。
颤抖着伸出手,抓起地上一把把泥土,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干燥,恶心,反胃,作呕一下子涌上来,用手指挖着嘴里的土又吐掉了半数。
然后他又将吐出的湿润的泥土重新塞进嘴里,咽下去,他想填满心里的空虚。
疼痛,难受,痛楚,交织在一起,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眼前隐约出现一个人影,眯着眼睛看不清楚是谁,千古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满脸戾气,咬着牙狠狠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恐惧害怕侵蚀着他的感官,他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杀了莫音!杀了莫音!我要她死!”
这一刻,他清晰的意识到,莫音此人,绝对不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千古:这次任务,杀了圣女(莫音)
手下:是
转身心中想着终于接到个好差事了,圣女一介女流定然武功不高,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不小心杀气外泄,突然一把飞刀直chā_tā脖颈,当场殒命
伍柳:呵呵……主子想杀莫音也就想想而已,你还真敢当着主子的面对莫音飙杀气?
众手下:其实圣女是他们的二把手吧……
第68章不能容忍
月黑风高,群星闪烁。莫音在屋内细心擦拭着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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