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五年,你一直都对我抱着这样的看法生活吗?”始宇的目光,陡然变得很悲伤,连带着,脸上的神色都不再神气。
他看着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脸的无措跟受伤。始宇长眼凝视着施唯一,又问:“在你的心里,我始宇就那么不堪吗?就那么渣吗?”他的眼睛里,藏着些哀伤。
施唯一被始宇这苦闷的语气跟哀伤的眼神,弄得一怔。
明明她才是委屈的那方,可始宇的样子,却让施唯一产生一种,她是错的那个人。
施唯一嘴皮子蠕动了许久,最后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始宇缓缓伸出右手,犹犹豫豫地,悄悄地伸进被单里,握住一只柔软的手。手被始宇握住,施唯一面色有些古怪,就连耳垂,也开始露出可疑的红色来。
她还是那么单纯,只是牵个手,亲个嘴,都会害羞到脸红。
始宇将她可爱的反应收入眼底,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慢慢倾吐出来,说给施唯一听:“我没有跟吕子妗藕断丝连。那天你返回医院看到的那一幕,都是误会。因为我说要彻底跟她断了联系,要她以后再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吕子妗心里感到不甘心。你看的那一幕,其实是吕子妗故意将我拉到床上,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始宇细细感受着从施唯一指尖传过来的温度,他缺了一个口子的心脏,终于是完整了。“我更没有嫌弃你,那天你从医院跑开后,我一直在找你。我想跟你道歉,我在你家门口跪了好久好久。”
施唯一目光微变,心也变得很复杂。
他在她家门口跪了很久?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
“那天在下雨,还在打雷,我跪在你家门口,喊着求你原谅我,可是你一直不出来。后来因为淋雨,外加好几天没有休息过,我晕倒在你家门口。是幽居跟小璇子把我送到医院去的,等我醒来,才知道你家发生了变故。”
过去了五年,当年的一幕幕,始宇仍记得清清楚楚。
施唯一听着他缓缓述说那些事,心情也随着变化,一会儿高高飘起,一会儿跌入深谷。她说不出来,听了始宇这些话后,她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但委屈,终归是浅了几分。
“后来,小璇子告诉我,说你给她留了一条短信就不见了。我出院后,去了好多地方找你,我也去过b市,可我没在那里找到你。你就跟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似的,哪里都没有你。”
始宇低下头,亲了亲施唯一的手背。
他勾着脑袋,施唯一没有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泪光。
随着记忆被拉扯回那段时光,始宇又体会了一遍,当初那种绝望彻骨的煎熬滋味。
那一个月,他不敢停下脚步,不敢真正睡觉,只有真正撑不住的时候,才会躺下来小憩两个小时。醒来,又踏上寻找施唯一的长途。他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发狂。
入伍后,每到放假,始宇也会去施唯一有可能去的地方找她。这些年,他独自去过雾海、去过施唯一曾经转过学读书的城市,去过施景云的老家,甚至,还去过施唯一母亲的老家英国。
在那些地方,始宇见过许多个背影跟施唯一很像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长着施唯一的脸。
“小唯一,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找你找得都要疯了…”
“上个月,幽居跟小璇子结婚,我是幽居的伴郎。那时,我看着身旁的陌生伴娘,就一直在想,你若是还在,那该多好。我们一起当他们的伴郎跟伴娘,然后我们也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再生几个孩子…”
湿泪打湿施唯一的手背,施唯一呆呆的看着低耸着脑袋,述说心事,不敢抬头,不敢让她看到自己脆弱一面的始宇,心也痛的叫嚣。原来这些年,他也不好过。
始宇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他说了很多话,到最后,口感舌燥了,都不记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仍不肯安静下来。
他不敢停下,似乎自己一旦闭嘴沉默,施唯一就会丢了他。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始宇的头上。
施唯一见不得始宇哭。“我不怪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施唯一想安慰始宇,男人的眼泪,像一把刀,割破她的经脉,痛意便肆意的蔓延开,在她身体里横行。
始宇听到这话,忽然跟疯了似的。他一把抱住施唯一,一边呜咽,一边忏悔着:“对不起,我是个罪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施唯一以为他是在为医院那件事哭泣,心说,这小子看着不像是这么爱哭的人啊!“你没有害我,你不是罪人,我不怪你,别哭了。”施唯一任由他抱着,还温柔的用手拍始宇的后背。
始宇不说话,却还在流泪。
他哭,不是为自己哭,而是在为怀中这个可怜的女孩哭。昨天在来z市的直升机上,队长跟他讲了别墅内发生的一切。那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贩卖人体器官,还用人体藏毒!
只要一想到这些年里,他的小唯一一直呆在那种没有人性的地方做卧底,始宇就觉得害怕。
“始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别哭了,多大人了,哭鼻子是想让我笑话你吗?”施唯一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彻底原谅他了。
闻言,始宇只是将施唯一抱得更紧。
他又想起十年前,他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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