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有些心惊地咬了咬下唇,艰涩道:“那边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元帅……他不见了。”
“不见了!?”兰德用一种奇异的表情重复了一遍——这无疑代表着他惊怒到了一种手下们绝不愿意看到的程度,“什么叫不见了,他们就上交这样不负责任的报告?!那群饭桶就是这么对待城里交代下来的s级任务的吗!”
“他们说已经有长老去追了,”茱莉亚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兰德的移动变换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们并不能确定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兰德忍耐地闭了闭眼睛,索性不再说话了。
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说出些不符合从小学习的礼仪规范的话来。
他一把抓起光脑放进口袋里,大步走到门口,直接启动了早先等在那儿的悬浮车。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不能在这里驾车升空的规定了。
这时候禁狱那儿已经乱成了一团,脸色凝重的卫兵们进进出出,寄望于出现什么奇迹让他们找到不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不然想想之后要承受少城主怎样的怒火,就已经让他们禁不住的膝盖发软了。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嘀咕——也真是见了鬼了,那么一个全身能量都被锁住,最近更是虚弱得脸日常行动都表现出几分吃力的人,怎么可能在他们严密的防守下无声无息地失踪呢!
就算他们因为他的无力而稍稍放松了警惕,可也绝对不敢对既定的巡查监视任务有一点敷衍啊!不要说那个犯人,恐怕就是一个高高在上鎏金境的长老,也绝不可能从这里不惊动任何人跑掉!
对于这些人来说,鎏金境已经是一个存在于神话中一般、不可望也不可及的绝高境界了,他们并不能太准确地分辨那个境界高手们的水平高下。而这里本来就是建筑来关押高手的,之前也不是没有进过那个境界的人物。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把秦觉的危险性划归到了最不需要担心的那一类,可事实无疑毫不留情地抽了他们一个大大的耳光。
“殿下来了……”有人忽然抬头看往天空,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兰德在这里的威信无与伦比,禁狱的管理从他突破鎏金境的时候就已经正式接手了,这么多年的积威下来,这些卫兵们对他的畏惧已经到了一种十分惊人的地步。
兰德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下到禁狱门口的同时,常驻这里的官员已经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等着了。
“殿……殿下……”那男人忍不住擦了一把虚汗,半哈着腰,“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们也没什么准备……”
兰德哼了一声:“准备什么,粉饰太平吗?我不过是一周没来这里,唯一的犯人居然就被你们看丢了……”他说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说,城里养着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
“这……这这……”那人结巴道,“我们已经通知了善嘉长老,他寻着犯人可能出逃的方向去追了。”
兰德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打算再跟这样的小人物多费口舌。
他清楚地知道,秦觉能跑出去,定是用什么匪夷所思的方法打开了禁锢……那这些蠢货看不住他简直是必然的。
而既然他现在已经跑出去了,那恐怕就不用想着再把他抓回来。
兰德站在那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力感——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清楚地告诉自己,他很可能已经完全地失去那个人了。
这种感觉在他的人生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他现在鲜明地感受着这种无处着落的苦闷,却依然无能为力。
“下去吧,”兰德忽然轻叹了一声,径自走进先前秦觉居住的房间,“让他们继续找找看,不要到这儿来吵到我。”
“是是是,”虽然对这样的命令完全不能理解,但现在几乎已经快要被冻住的负责人哪里还有问一句的胆量,他只是唯唯诺诺地赶紧退了下去,并且耳提面命自己的手下千万不要不长眼地靠近那块区域。
“殿下……”茱莉亚的影像一脸担心,还没说完话就被一把关掉了。
兰德一个人走进屋子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想着: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
其实也没有多么难过……秦觉跑掉了,他却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欣喜。
其实还是在意的啊,看着他一天天那样虚弱憔悴下去,怎么可能不心痛?
他们只认识了几十年,对于兰德来说这时间不值一哂,可那却真真是秦觉一生的长度。
伴着秦觉一起长大的人,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人,兰德能做到这一点,投入的怎么可能是能简简单单就被收回来的感情?
这样……也好。
此时的秦觉可没有兰德这样伤春悲秋的情怀,他现在的境况堪称是狼狈。
那能量锁他打开是打开了,可也着实费了不少力,虽然隐隐感受到实力又有了飞跃性的提高,但在能静下来找个地方疗伤之前,他也就是个能勉强战斗的重度伤残。
这使得他完全不敢冒险直接撕开空间回银河系——要是迷失在空间乱流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是不敢奢望次次都有机甲大赛那时候的运气,说不准就会毫不值得地丢了性命。
哪怕被青龙城抓回去呢,至少不会死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下次他再努力策划一番,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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