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呆样,是被哪个男狐狸精勾了魂去了?花魁姐姐都看了她好几回了,尽管眼里尽是疑惑,无丝毫责备不满,但觉得还是有点对不住她。到底这人是我带来的。
谁曾想……我揉揉脑壳,时间一长,我再教育教育,或许能好些。这花季少女怀春的心可是难解哦。多少话本子中,这种人有个好下场?特别是我们这种职业。
画舫一靠岸,我拉着轻湘赶紧跑,也不管月芙,她都多大了,自己能回去,更不管轻湘的三寸金莲能不能受得住。
回到阁里,轻湘哭得那是个惊天动地,我烦她,找来了伤药丢给她就回屋。后来我看她自己走回屋,看来也是无什么大碍了。
走到桌旁,看见今天的小报已经出来了。头版就是今天我们的游湖活动《顺王世子不顾民间疾苦,挥霍钱财》。我看了几眼,最近乌悭可能招小人。要不要建议他去庙里拜拜?还是要去找道士啊?
本来天潢贵胄春日游湖本就是件极为正常的事,现在却拿来说道——看来乌悭真招小人啊。
近日天天灾是有些苗头,但也不至于富贵人家连出来游玩的机会也无,况且卉扬公主也去了,就抓着乌悭一人讲,这其中心思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哎,最近怕是不能见着他了,人家被亲爹关小黑屋面壁思过也是不容易。
不过啊,乌悭要真把这小人招了进去,怕是一辈子都犯小人啰,想想就觉得可怜,下次就不在他眼前抱花魁姐姐了。
这一年,收成不是很好,但农家人也能勉强温饱,阁里的姐姐丢了几个,又进来几个小妹妹,嚣张跋扈得很,或许较以前好了不少。
哦,还有卉扬公主今年十五了,听说那及笄礼办得很是浓重,年底就迅速地与同龄的核桃订了姻,据说准备成婚得将近一年。不愧是连太子都比不上受宠程度的公主啊。
我九岁的时候,周青郭他大夫人生娃时去了,一尸两命,据说二夫人哭成泪人了都,我一直觉得周狐狸家的两只母狐狸之间有猫腻来着。
那年轻湘出来接客了,当然是作为清倌。业绩还行。
不过轻湘竟是冥王世子的女儿,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令人唏嘘。
我一直在阁里吃喝玩乐到了十五,
直到我生辰前夕。我生辰是义母捡到我的日子。
周青郭来找我。
临近四十的他鬓见可见白斑,脸倒是没多大变化,添了几条皱纹而已。前几日他二夫人也去了,使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淼淼,她说周焱大了,不需要她了,所以她就走了。”
“淼淼,她要求与阿陌葬在一块,我……我早就知道,但……”
话至此,这个人曾经权倾一时的男人声音有点哽咽,我有点看不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他忽然抱住我,我愣住,不知所措——我从未看过如此低落的他,他应该是那个会指着老子跟我斗嘴,念叨道生一,一生二……是得意地揣着宫里的糕点,走进阁里,偷偷摸摸拿到我屋里,是追着周烯满阁跑,拿着扇子气势汹汹的周丞相。
“周狐狸,辞了官吧。”
这下换他愣住了,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我叹了一口气,他还想听啊。
“皇上喜怒无常,看不惯你就把你从位极人臣的地位拉下来,扶植右相,就连顺王府也娶了右丞相府的闺秀,后宫那可常妃,受宠非常,那也是右相的人,白墨水的姨母,你支持太子,偏偏太子不爱红颜偏爱蓝颜,你劝说无用,这个就像把刀悬在头顶,一不留神落下来□□就全毁,你累了。”
我拉开他,笑吟吟地道:“对吗?”
“可是啊,”我敛了笑,说,“你还有周烯,周焱,周烯已经行了加冠礼,不日就在朝中任职,这小子前些日子跑去边关溜达,就打定主意去守边关了。而周焱说到底才十三。”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点惊讶,周狐狸的纠结竟如此深了,我本以为只是烦恼罢了。
我倒了杯茶递给他:“年轻人的世界就让年轻人去闯,我记得周大状元自小吃着百家饭长大,是个孤儿呢。”
“淼淼……”
我打断他:“不过你不会以为辞官便不累了吗?这个方法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捂住他的嘴巴,凑近说:“周丞相啊,淼淼困了。”
“汝止。”
我看向他,啥?
“牌名。”
汝止啊,跟字一样,周大丞相是给人取字取习惯了吗?
我挥挥手,状元取的牌名义母一定会接受的。
不过我打死都没料到周青郭这老狐狸竟买了我的chū_yè?!!第一次看人老牛吃嫩草吃得这么理直气壮。诶不对,他要辞官,也没必要以这种方式辞吧?
我在台上以为他是不忍让我年纪轻轻就遭遇那种事,结果这人竟……还说是阁里熏香的锅。
小时看姐姐们与男子共赴巫山云雨时,觉得这事说不定还挺愉悦身心的,毕竟看双方都一副餍足的模样。现在轮到自己,我深刻的认识到凡事不能看表面,就说为啥那么多同胞不来青楼呢!感情活太苦,享受了别人,折腾了自己,总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还得摆出一副沉溺其中的表情,太痛苦了。
特别是周青郭每次都要来冗长的前戏,我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长了双假眼睛——再多的前戏有用吗?还不是得借助外物?这属于身体缺陷啊!天生的!放弃吧。周青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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