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就要走人,薛花花上前两步把篮子塞到他手里,“当我的心意,你就拿着,马上要插秧了,你爸妈的鸡蛋让他们留着自己补身体吧。”
陆明哪儿好意思要,轻轻搁下篮子大步朝外边跑,边跑边说,“小雨有吃的,婶子就别操心的,真没吃的我会问婶子开口的。”
薛花花又是养猪又是种地也不容易,前几天打麦子就累瘫了,就这样自己都舍不得煮个鸡蛋补身体,陆明哪儿敢要,再者说了,他手里有钱,会给小雨买鸡蛋吃,李雪梅走后,小雨真没缺过口吃的。
薛花花提着篮子追了两步,陆明已经跑远了,石子路不如泥路打滑,陆明几步就跨出了院子,薛花花只得把鸡蛋装回去。
雨淅淅沥沥又下了两天,如薛花花所料,夜里刮大风,田里好多插好的秧苗倒了,人们不得不挨着挨着扶,趁着这两天,薛花花把院子拾掇了番,割回来的猪草晾在凉席上,沥干水才喂给猪吃,期间马水根来了次,说在山里捡着个鸟窝,里边还有两只小鸟,想着东东喜欢,拿过来给东东养。
东东果然爱不释手的,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最后院子旁边叫不出的名字的树上给它安了个家,这个家比鸟窝解释多了,用拇指粗的竹子绑着拼起来的框架,有屋顶,有门,拿草绳将其绑在树枝的枝桠口,最后把鸟窝放进去,喂它们吃米饭,跟照顾婴儿似的,别提多用心了,还怕鸟儿口渴,专门用片芋叶装了水搁在鸟窝边,小鸟探出脑袋低头就能喝到水,细心得无微不至。
天放晴了,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漫山遍野像水洗过似的,干净明亮,薛花花又挑了几桶粪灌进稻田,接下来就和陆明搭伙插秧,没人背后说她占便宜,更多的是问她撒秧后给秧苗施了几次肥,她田里的秧苗看着长得好点,薛花花拿小凳子在田里坐着拔秧苗,连根拔起后扔进箩筐,箩筐满后就推到陆明身边。
至于小雨,他已经自己会坐会爬了,薛花花要么背着他,要么把他放固定好的背篓里,背篓高,他爬不出来,薛花花给他个馒头他能吃半天,插秧的几天,小雨没添乱子,偶尔馒头掉到外边,还会张着嘴咿咿呀呀喊人,薛花花不回应他就扯着喉咙哭,嗓门嘹亮,老远都听得到是他的声音,这时陆老汉就会在远处喊,“薛花花,薛花花呐,小雨咋又在哭哦。”
关心担忧的心情比陆明还沉重,田里干活的人少不得打趣他几句。
大家伙说说笑笑的,仿佛还是当年集体种地的情形,年轻人或许没什么感悟,稍微上了年纪的却是有点怀念了,时不时聊起以前的事,小时候家里多穷,饥荒那几年的悲惨,以及知青们来生产队的糗事。
田里干活的氛围少有的好,插完秧便是去镇上交公粮,各家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去镇上排队交公粮即可,薛花花注意到,村里好几户人家问她要不要帮忙,说家里人多,去镇上顺便帮着她把麦子挑到镇上的粮食局去,薛花花都给拒绝了,赶着天好,给西西他们煮了早饭,自己先吃,吃了就走了。
这几天都是去镇上交公粮的,要排很久的队,昨天陆建国他们就从早上排到了晚上,回来都半夜了,她叮嘱西西和东东,自己可能回来得晚,要是害怕的就去村里喊岩石来家里给他们做伴儿,岩石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跟着亲戚做木匠,这几天在家,平时对东东他们还不错,他来家里没啥问题。
“我把腊肉泡锅里了,放学你们把小明也叫过来,陆明叔也去镇上交公粮了,不知啥时候回来,猪草在背篓堆着的,回来先喂猪草,猪槽里的水没了的话记得添水。”
西西认真记下,东东跑出去看鸟窝,鸟的羽毛长全了,只是飞不高,昨天放学东东发现鸟窝没鸟,找了圈,最后在架子边的丝瓜叶下找到它,周围两只鸡虎视眈眈的,幸亏没琢它,东东飞快的跑去外边看了眼,大声说记下了,要花花给他买馒头,镇上的馒头颜色白白的,和家里做出来的不一样。
薛花花自己揣了把钥匙,另外的钥匙藏在鸡棚的稻草下,她和西西说了后挑着箩筐就走了。
天还早,蜿蜒的小路上尽是挑着麦子去镇上交公粮的,遇到孙桂仙,说起镇上交公粮的情形,比学生报名的队伍还长,排队不知道排到啥时候,旁边有人打趣她,“你家人多,他们去就行了,婶子还专门跟着?”今年是自己交公粮,家家户户都觉得新鲜,孙桂仙却像司空见惯似的,“我哪儿是专门跟着的,大宝说他要去当兵了,带信回来要我去镇上住几天,想着他出门不知啥时候才回来,我得多陪陪他啊。”
说起大宝,孙桂仙满脸自豪之色,大宝媳妇年纪大点,人情世故通透,对她和儿媳妇没话说,便是囡囡都比其他女孩听话,围着她‘祖祖’‘祖祖’喊得可亲热了,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经孙桂仙说,薛花花才注意大宝妈也在,约莫都是去镇上走亲戚的,两人穿着身新衣服,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下边是麦子,上边是鸡蛋,见她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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