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他……没有杀人。”
紧闭的大门终于透出了一丝光亮,久违的希望让沈遥激动得红了眼。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杀人的。”沈遥喃喃重复着。
她弓着腰,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轻微地颤动。
郑觅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向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耳边沈遥细小的抽泣声传了进来,扰得心里有些乱。
他开了窗,静静地点了一根烟,拿着烟的手伸向窗外掸了掸烟灰。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虽然很残忍,但他必须告诉她事情的真实情况。
“沈遥,你先别激动。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沈遥止住了抽噎声,抬起头看他。
顶着沈遥的目光,郑觅说话也慢了半拍:“虽然我们知道路照是被冤枉的,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路照的清白。”
“没有……证据吗?”
郑觅吸了一口烟,把刚才路照的话向她转述了一遍,声音似乎变哑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找不到证据,路照还是要在那里待上十年。”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沈遥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她靠着车窗合上眼睛,终于冷静了下来。
“庭审时保姆的说辞是不是作假了?她是不是被人指使所以说了假话?”
“嗯。”
“那……是谁?”
沈遥心里已经想了一个人的名字,但又觉得实在太离谱了。虽然沈遥没有见过他,但从路照的话语描述里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差。
路照被抓进去的时候,她曾经还想过要去求他。
郑觅把香烟扔到路边,又看了看四周,把车窗关上,才扭过头看他。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路照的叔叔,汤越泽。”
沈遥默不作声地捏紧了手心,喉咙干涩。
郑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太担心,事情并不是一点转机都没有的。很快就要换届了,j城的领导班子即将大换血,归明他爸和汤越泽近来明里暗里都在斗,都在想怎么把对方拉下来,我想他应该会愿意帮我们这个忙。我待会就去和归明商量,我们倆一定会尽全力还路照一个清白的。”
“那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辞职的。”沈遥看着郑觅,眼里还藏着未干的水雾,“只要路照能够平安出来。”
“这些事情让我和归明去办就行,你照常上班下班,不要有任何异常,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路照已经恢复记忆了,那路照在牢里就危险了。”
沈遥皱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绝对不能往上添乱,否则就是在害路照。
接下来的日子,沈遥仍旧照常上班,本本分分地工作,只是晚上回到家,把门合上,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客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又想起那天路照脖子上黝黑的的伤疤,心里揪成一团。
长时间的失眠让她精神有些恍惚,中午出去吃饭,她总觉得在她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最近电视台有一个出差的机会,因为工作比较辛苦而且报酬少,除了沈遥,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沈遥是想借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她精神状态不好,再留在这里,她怕自己会继续这样草木皆兵下去。在街上走路,她都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她。
她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来。
从飞机上下来,沈遥走出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往酒店。
下车前,她是绝对不会想到竟然在那遇到了汤越泽。
彼时,她正在酒店前台登记入住信息,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听到这个声音,她霎时屏住了呼吸,喉咙咽了咽,后背渗出了冷汗。
前台的小姑娘对她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身后那个穿着皮鞋的人身上。
登记完入住信息,她低着头一手拉着行李箱就想往电梯处走。
她走得又快又急,身后有人喊她:“小姐,你房卡还没拿!穿白色衣服的那位小姐,你忘拿房卡了!”
“我帮你拿给她吧。”
沈遥在电梯门前停下脚步,不敢扭过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没几步,汤越泽就走了上来,拿着她的房卡。
他打量了她一眼,眼睛里有些许意外。
“原来真的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像。”汤越泽朝她笑,把房卡递给她,“我是路照的叔叔汤越泽。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
沈遥伸手接过房卡,抬起头说了句谢谢。
“之前我就一直想见你一面,只是路照他藏着掖着推脱了好几次,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碰到了,也算是缘分。”汤越泽看了看腕表,笑了笑,“你刚下飞机应该还没吃饭吧。”
“还没。”
“那等会我们二楼餐厅见。”
沈遥错愕,一时没有出声。
汤越泽见沈遥没有反应,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你不会不肯赏脸陪我这个老人家吃顿饭吧。”
“不是。”
“那说好了,待会七点二楼餐厅见,我这段时间没去见过路照,还想从你这了解了解情况……”
沈遥拖着行李箱回到酒店房间,她把门合上,又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行李箱被随便扔到角落,沈遥站在窗边拿起手机给郑觅打电话。
从那天起,她没有主动给郑觅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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