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路漫兮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虽然说他也厌恶这对夫妻,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这不孝女!”路爸爸气得都快晕厥过去。
他高高兴兴的来看她,她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我还不是跟爸爸您学的?”路漫兮冷笑一声,“您多好啊,我生下来,您有照顾我一天吗?爷爷奶奶走的时候,要见您最后一面,您都推推拉拉的,生怕办葬礼的钱要您出,如果不是听说爷爷奶奶留了房子还有存款,恐怕您都不会回来看一眼吧?比起您,我还是逊色得多啊。”
“你!”
“爷爷奶奶留下的钱明明是给我念大学的,你们拿走花了不说,还让我去见一个离婚了的男人,仅仅是因为别人有钱,你就让你刚成年的女儿去相亲,这是你们做的好事吧?”
纪承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目光如刀,让路爸爸路妈妈胆战心惊不已。
“我只能跟朋友借了五百块,连夜坐火车一个人到外面打拼,那一年里,你们对我不闻不问,等到我演的电视剧有了名气,你们才联系我,我现在的生活跟你们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努力来的,该为你们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纠缠,我保证……”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他们,眼里平静无波,却让路爸爸路妈妈同时打了个冷颤,“你们一毛钱也拿不到。”
路漫兮说完这话之后,看向纪承淮,说道:“纪承淮,如果他们再找上你,我希望你不要再理会他们,可以吗?”
有时候她常常会想,如果爷爷奶奶还在世,或者她的爸爸妈妈对她尚且有一丝亲情,可能她现在的人生就是截然不同了。
她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哪怕现在跟纪承淮在一起,也都是她的选择。
只是,该让她痛快一回了!
纪承淮发现路漫兮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认真的,他望着她,在路爸爸路妈妈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可以。”
只要她开口,又有何不可。
她斩断跟家人的牵绊,这世界上就少了两个人来分走她的心神,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阻止。
路爸爸狠了狠心,手指微颤的指着她,“你现在能耐了,不知天高地厚!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听到这话,路漫兮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她侧着头讽刺的笑了笑,“所以呢,你要闹是吧?爸爸,不怕跟你说,就算明天我没戏拍,我也不怕,其他艺人爱惜的名声,我不在意,哪怕明天全世界的人说我不孝,我也无所谓。”
她重来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你们如果还想住在大房子里,每个月不上班也能有一万块的生活费,就老老实实的待着。”路漫兮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我想,你们应该比谁都希望我好好的吧,毕竟这世界上,也只有我有这个义务跟能耐养你们了。”
路漫兮早就吃准了这对夫妻根本不敢做什么。
别说她身后有个纪承淮,就算没有,他们也不敢。
要想彻底断绝关系,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就算闹到法庭上,她也是吃亏的那一方,又何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呢?
但是,她不想再看到他们,逢年过节的时候更加不想再假惺惺的配合他们扮演家庭和睦。
“好了,我要休息了。”
哪怕路爸爸还想再说些什么,纪承淮也不会让他说了。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路漫兮一个人。
她伸了个懒腰,用钱维系着的亲情,不要也罢,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
说出一直想说的话,做一直想做的事,真是爽啊。
她觉得自己的病都可以立马好起来了。
病房外面,路爸爸换了一副面貌,心灰意冷的对纪承淮说道:“兮兮对我们有怨,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深,承淮,很多事情你都不知情,当年我跟她妈妈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不得不出去打工,她也不想想,哪个父母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
路妈妈听了这话其实很心虚,她对路漫兮还残存一些母爱,一直以来对女儿也是有愧的,只是这种愧疚比起即将失去优渥的生活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是啊,承淮,你好好跟兮兮说说,亲人之间有什么怨恨呢?我们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真要以后不来往了,我跟她爸爸还活得成吗?”路妈妈一边说一边小声的哭泣。
纪承淮对这一幕早就免疫,这世界上,除了路漫兮以外,谁在他面前哭,都没用,只会让他烦。
他相信路漫兮说的全是真的,光是让她年纪那么小就去跟离婚的男人相亲,就足够让他彻底厌恶这对夫妻了。
如果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对漫兮如此在意,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甚至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
“够了。”纪承淮不耐烦的打断,“我只相信漫兮说的,路先生路太太,你们离开吧。”
路爸爸知道如果现在没办法说服纪承淮,那么离开医院之后,更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他咬咬牙,小声道:“承淮,兮兮跟我们划清界限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哪天你们结婚了,她身边一个家人都没有,这像话吗?”
女儿跟不跟他们划清界限,实际上路爸爸是不在意的,只要纪承淮不跟他们划清界限,那就好了。
作为男人,他知道该怎么说会让纪承淮介意。
哪知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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