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蜷起身子,又往墙角缩了缩。
慕容却又靠近了些。蛇草的效用极烈,服下之后,如果不立时找一个男子纾解,就会浑身难受,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苦还会加剧。此时慕容几乎贴在了离沧海身上,离沧海的肌肤又极为敏感,这一碰触,愈发地难耐。
体内的热力仿佛要涨破一般,慕容身上的气息又是如此地清晰,被她此时敏感而脆弱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接纳,熏得离沧海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她脑中昏昏沉沉,仿佛浸在咸涩的海水中载沉载浮。
一千年前她坐在姜国帝都恢弘壮丽的城墙上,新帝登基的礼乐遥遥钻进了她的耳朵,遥远得仿佛仙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变成了石头,宫廷酿酒师特地调配的烈酒浇在那石头上,辣的生疼。
她知道姜夕若的真正身份,而姜夕若对她却一无所知。
——那是离沧海最好的机会。以她当时在姜氏军中的地位,弑主夺位虽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却也不算太难。
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对姜夕若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陌生的城市里,年轻的鲛人偶遇买药少年,彼时辉煌灿烂的夕阳在他们身后铺开,仿佛姜国千年盛世的画卷。
然而仅此而已了。
被遗弃的那一千年里,离沧海无数次地发过誓,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不顾一切地刷满所有的好感,然后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去,无论脚下踩着的是谁的尸体。
梦想和深情在最真切的痛苦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然而她依然没有做到。
她做不到姜国女帝那样肆无忌惮地沾花惹草,也做不到她那冷厉狠绝的行事风格。其实她私心里也以为,为了获得绝对的实力,这些做法都是无可厚非、甚至是十分必要的。
可是她毕竟是人,不是姜夕若那样的疯子,做不到毫无歉疚地面对自己手里的情债和血债。她知道自己的软弱,因而对自己愈发痛恨。
慕容的好感度是必须要刷满的,因而亲热之事也无可逃避……然而离沧海心里清楚,她对慕容的情感或许比慕容对她的情感还要少。初见慕容的时候确实很是惊艳,可惜她第一次见到姜夕若的场景还不是一样的惊艳,最终能留下来的不过相互利用而已……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只能装作对这一切都毫不在乎。
恍恍惚惚间,仿佛有个人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沧海。
——紧接着一道剧痛如雷电般劈入她的脑海。离沧海头脑里清醒了不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看到慕容正蹲在她身前的地上,炽烈的白色电光在二人之间闪烁。而她自己的脸上全是泪水。
“没事。”慕容左手紧紧握着离沧海的双手,低声安慰道:“我只有这个法子了……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他的右手上,凝练至极的风系能量缓缓聚集。
离沧海斜靠在墙上,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慕容那张残破的、近在咫尺的容颜,脑海里也是怔怔的,不知该想什么。
慕容将右手贴在了离沧海手腕的绳索上,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甫一接触,立刻厮杀起来。慕容的风系能量颇是霸道,绳索上的白色电光被他一点一点地逼退。
——这个过程对于离沧海来说并不好过。
她无力地靠倒在墙角,疼痛如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仿佛永无止境。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手上的法诀突然一变,紧接着他说道:“好了。”
离沧海急促地喘息着,在心里把雪夜和凌京两个混球骂了一千八百遍,然后任命般地说道:“脚上还有。”
慕容略一迟疑,低声说道:“你刚才状态有些问题,我想来想去,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想办法,毕竟如果不用这种暴力手段的话,这些雷电也不会这么容易狂暴……”
“不用了。”
慕容迟疑了一瞬,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清理了离沧海脚踝处的雷电能量。在最后一丝电光消失的瞬间,离沧海手足的绳索同时脱落。
寂灭法力重新在经脉里流转。
残余的药效被寂灭法力迅速地化成虚无,在极短的时间内,离沧海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跪了下去。
慕容从身后扶住了她。
离沧海沙哑说道:“多谢。”
慕容一怔,离沧海却已经直起身子,裹紧身上的斗篷,推门而出。门外的天光照进房里的那一刹那,离沧海挺了挺后腰,纤长修束得无可挑剔。
慕容怔怔地缩回了手。
第51章第五十一章·殿后
第五十一章·殿后
凌京营帐。
凌京早已坐回了自己惯常的座位,也没叫人招待李一文,就这么把他扔在下面站着。二人都不说话,营帐里的其他人是大气都不敢出,帐内的气氛寂静而压抑,直到一位副官匆匆地跑了过来。
“头领!”副官气喘吁吁,脸上还挂着汗水,神色却很不好看,“那个鲛人不见了!”
李一文低声喝道:“她叫李悦!”
“废物。”凌京冷冷地说道,站起身来,看了副官一眼。副官吓得跪到了地上。
凌京却没有再管他,而是看着李一文,嘲讽说道:“李将军修为卓越,突然跑到我这里来横插一脚,要是那鲛人还跑不掉,岂不是太看不起李将军的修为了?”
李一文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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