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跟着墩子,看着墩子把草药砸烂了敷在黄秋娘的伤口。再细细的包扎妥当。
“好嘞。”墩子憨笑着,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木有事嘞,等她醒过来就行嘞。”
“我娘真的没事了吗?”刘景山问。
墩子瞧了他一眼,“俺还能骗你这个娃娃不成?”
刘景山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满是愧疚,“娘,你可要好起来。景山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胡来了。”
“听说你小子好本事嘞,长了翅膀就飞?”墩子憨笑着,“咋样?飞上天的感觉好不好嘞?俺头一次飞上天,摔下来的时候大半月不能动,你说咋不摔死你个臭小子,胆子跟狗一样大。”
大黄叫了两声,以示不忿。
“叫啥,都说狗是最忠诚,你说你咋不拦着,你还有脸叫!叫叫叫,你叫啥嘞!”墩子冲着大黄一顿吼,“人要是摔死咯,你也逃不了。”
闻言,大黄耷拉着脑袋趴在那里,发出委屈的低咽。
墩子转头望着刘景山。“俺长大后,俺娘就木了,俺希望有个娘陪在俺身边。你说你娘这样待你,你这小子咋不知道好歹嘞?瞅瞅,你把你娘倒腾成啥样嘞?你是不是也想跟俺一样,当个没娘的娃?”
“我没想到我娘会来。”刘景山梗着脖子。
“啥?”墩子瞪大眼睛,“敢情你娘还错嘞?你要是摔死了,你觉得你娘还能不能活?小子做事不经过大脑。做人就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你要想长翅膀,咋不投个鸟胎让你飞个够!”
刘景山狠狠的瞪着他,嘟着嘴不说话。
“瞪啥?你瞪我干啥?难道俺说错嘞?”墩子干吼着,“你告诉俺,你上天干啥?要白日飞升呐?”
“我要见我娘!”刘景山道。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愣住。
“啥,你再说一遍?这不是你娘吗?”墩子蹙眉。不解的望着楚羽。
楚羽凝眉,“你娘不是大夫人?”
“我娘早就死了,我是养母带回来的。”刘景山背过身去,俯身抚着大黄,“府里的人说,我是我娘从庙里捡回来的,这些年没人把我当成刘家的儿子,一直都是大黄陪着我。”
“我一直在打听我娘的事情。有人告诉我,人死了就会在天空飞。我想如果我能飞,我就一定可以见到我娘。虽然养母对我不错,可是我想我娘!”
楚羽不说话。
梓桐冷嗤,“果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生娘不及养娘大,这句话没听过吗?你母亲生了你,可有养过你一日?你养母虽然没有生你。可她却照顾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果真好良心。”
刘景山不说话。
“你、真的想见你娘吗?”黄秋娘徐徐坐起身来,面色苍白的望着前方。方才刘景山说出实话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所以那些话无一例外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刘景山望着她,没有吭声。
“那也简单,再过些日子就是你九岁生辰。我会告诉你,你娘如今在何处。”黄秋娘勉力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什么都不想管,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娘?”刘景山上前,搀着她的胳膊,“娘。我扶你回去。”
“这件事不许对家里人提起。”黄秋娘叮嘱。
刘景山点头,大黄在后面慢慢跟着。
“就这样走嘞?”墩子愣在那里,“咋连句谢谢都木有啊?俺好歹还救了她。”
“你救人是为了一句谢谢吗?”楚羽问。
墩子摇头。
“那就当没救过吧!”梓桐轻叹。
墩子双手叉腰,“咋一点礼貌都不懂?难怪这儿子都随了她嘞。”
“不是亲生的,也能跟着跳吗?”楚羽顾自低语,“这个时候,不是亲生的也胜过亲生了吧!是不是骨血很重要吗?”
梓桐挑眉,“对孩子来说。流言蜚语很难承受,他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墩子无奈,“俺也好想俺娘诶……”
楚羽翻个白眼,抬步就走,“还是快想想,怎么找我爹吧!”都这会了,还没有任何音讯,这刘敬仁能躲就躲,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肯说实话。
他们在后面跟着,黄秋娘和刘景山在前面走。半道上遇见了坐着哭的碧儿,碧儿红着眼睛搀着黄秋娘,也没敢多问。
下了山回太守府,黄秋娘和刘景山始终没有半句交流。
说来也真是人情凉薄,黄秋娘和刘景山离开太守府,发生了这么多事。险些死在山上,这太守府里的人竟然都是不闻不问。对于他们的去向,没有一个人在乎的。
拖着倦怠的身子送刘景山回到他自己的院子,黄秋娘俯身抚过孩子的面庞,“把自己的伤口洗一洗,娘给你的药还在吗?”
刘景山点点头。
黄秋娘直起身子,“那你自己擦药,这一次能做到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吗?”
“娘,对不起!”刘景山垂眸。
“做母亲的其实并不希望听到孩子认错。”黄秋娘轻叹一声,“以前我希望你变得更好,可现在我才知道只要好好的,就是万幸。景山,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
语罢,黄秋娘转身离开。
经过楚羽身边时,她低低的道了一句,“谢谢。”
楚羽看着她,“大夫人?”
“我还是那句话,别惹麻烦,别去送死。”她渐行渐远,脚步沉重,整个人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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