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只有点头的份,到底忍不住,没敢与自己兄弟媳妇说什么,却与孙苑说了个透:“你说说看,你舅母会不会来?”
孙苑毕竟出身眼界地那时,寻思了一下才道:“我倒觉得舅母会来。舅舅是在皇上那时与父亲说的,不是玩笑。再说不是还有咱们家里?”
邢夫人却道:“当r,i你父亲不选你舅舅家里,就是为了家里人口众多,妯娌难处不说,上面还有两重公婆。可是岫烟,要家世没有家世,要嫁妆也不算多。到时侯的日子...”
孙苑也不好多说,只道:“我看邢妹妹却是耐得贫寒守得富贵的,管家理事样样不差,母亲也别只担心,看不见自己侄女的好处。”
有了此事挂心,邢夫人如何还能在庄子里住得下去,少不得回京再做打算。好在孙苑母亲与嫂子只住了三日就回府,倒不用做逐客的恶人。
这次邢夫人就把岫烟一起带进了国公府,只说是与惜春久未见面,让她们小姐妹团聚团聚。岫烟之母自来唯大姑姐之命是从,不疑有他,乐得女儿宽松两日。
不想忙中生乱,荣庆堂里两个粗使婆子,碎嘴说起了贾政夫妻已亡之事,却让贾母听了个正着,一头栽倒,人事儿不知。吓得身边之人一面请住在府里的太医,一面让人看住了两个婆子,再分了人去荣禧堂里报信。
等邢夫人她们过来时,贾母醒倒是醒了,只是本就有卒中的先兆,这次更是伤心欲绝,竟至口不能言,身不能起了。就着见到邢夫人,还如仇人一般,嘴里唔唔有声,似骂似诉。
邢夫人无法,只好向前道:“不是我们有意瞒着老太太,就是怕您着急,才想着事儿沉一沉再提。人已经去了,老太太且好生保养自己吧。”
那贾母两眼出火,唔唔声更大,总没人能听得懂她要说什么。没奈何,只好请太医在药里加些安神之物,让她睡着养养j-i,ng神。
贾赦自然也在庄子里呆不住,又回来看视一番。想了又想,求了沈松,将个贾宝玉不知在哪里挖了出来。
让人把那位浑身散着酸腐气的凤凰蛋好生洗涮干净,从里到外换上府里的衣服,才把人带向荣庆堂。走在路上,那凤凰蛋口里还报怨:“大伯也该好生管教一下守门的小厮,我刚出来时多次上门,可是他们非得说什么两家已经分宗。连通报也不通报。”
进了趟大理寺,又在街上乞讨了这些时日,这位竟然还如此不知悔改地认为谁都该围着他打转,连惜春都不如。按说别人将你接进府来,你至少也该好生道个谢吧?没有,得到的只有报怨。估计就这人家也以为很给贾赦留面子了,要不报怨的应该是:大伯怎么现在才将我接回来?
贾赦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贾宝玉问道:“我们两家的确是分了宗,此事我不信你一点没有听说过。我门上的小厮,为什么要给与府上不相干的人通报?”
凤凰蛋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贾赦的神情又十分怕人,他立时怂了,只嘴上还有些不服气:“可是,老太太还在,如何能说分就分。”
贾赦让他给气乐了:“不错,老太太还在,可是你知不知道,宗族礼法,可比老太太一个人说话管用多了。我与你那个假正经的老子分宗,即是皇上的旨意,也是开了宗祠的。”
贾宝玉听贾赦称自己父亲是假正经,本来还有些气愤。可是这些天来,难得洗了澡不说,还重新穿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他怕自己要是对贾赦出言不逊的话,人家再给他赶走。没听刚才说了,自己是不相干的人。
怂货!贾赦在心里给这位凤凰蛋重重地盖了戳。自己的便宜儿子,听说自己让王熙凤气得病重,还知道给她一脚。就是巧姐儿与聪聪,谁说自己一个不字还知道与人吵两句,琮儿更是不用提了。可是这个怂货,人家都当着面骂他老子了,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对上怂货,就是再争胜了也没什么成就感,贾赦只边走给这位边交待任务:“我府里不养闲人,让你进府,就是一件事——服侍老太太。”见凤凰蛋听此竟变了颜色,真该让贾母看看自己宝贝了这些年的好孙子。
“怎么,你不愿意?”贾赦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贾宝玉连忙道:“不,不是。大伯,老太太如此疼我,我自然愿意服侍老太太,只是,只是,我从未服侍过人,怕,怕伺侯不好老太太。”
贾赦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心,不用你端茶递水,只要你能引得她开心,让她好生用药,好生保养就行。”
见那凤凰蛋长出一口气的怂样,他也讲出自己的条件:“不过我府里可不是你原来以为的那个样子了。一是你不能出了荣庆堂,一步也不行。”可别再祸害我家里面的小姑娘了,丫头也不行。
这个贾宝玉觉得并不难,经了前段时间的颠沛流离,他才不想出府呢,要是出去了人家再不让进来可怎么办。不就是从不能出府变成不能出院吗,这个不成问题。
见他点头,贾赦再道:“你见了老太太,只能让她开心,不能报怨你们家里原来的事情,也不能传闲话。给你什么就用什么,不得提什么非份要求。放心,我也不会在吃用上亏了你,能不能做到?”
就是少说话吧,贾宝玉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原来在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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