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山民说,“那不是猴子。”
易安还来不及惊讶,就见那山民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猛喝一声就举起斧头向两人冲了过来。
傅璟铭手臂一绕,轻易就擒拿下山民的斧头,将山民制住,“那是一个人。”
山民情绪激动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他只好激动的重复:“那不是人!那是猴子!是猴子!”
傅璟铭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向这山民冲出来的角落,那里,缓缓走出了之前撞易安的猴子,不,那不是猴子。
那是一个人!一个浑身长满毛的人!他不过七八岁孩童模样,整张脸都被毛发遮得看不见,露出来的一双眸子漆黑而纯粹。
“小爱快跑啊!”那山民挣扎得更加激烈了,还不断朝着他嘶吼着。
那孩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样,缓缓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走到傅璟铭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漆黑如黑夜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写满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请求。
易安注意到那孩子手上缠绕着一只墨绿色的小蛇,突然想起之前卓姐说她感觉腿上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缠绕住,然后她们就被人打晕了,她忍不住问山民:“那晚打晕我和卓姐的是你?”
然而还不等山民回答,傅璟铭就冷冷地开口:“你被打晕?”
“......”她之前怕他心疼,刻意没说被打晕的事,现在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额。
“疼疼...”大概是傅璟铭加大了力道,那山民还没回答就痛呼出声。
“求...求你...放...爸爸”那孩子看着傅璟铭怯怯道,可能是很少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还还有些干哑。
“是我打晕她的,你要我偿命都好,求求你放了小爱。”
“可是,你为什么要打晕我?”易安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对不起,我当时在找小爱,听到尖叫声有些慌张没经过思考就把你和你朋友打晕了。”
易安想想也觉得这人确实是遇事容易慌张的类型,刚刚还不顾一切地朝她和傅璟铭挥斧头,一点也不想想后果。“你为什么慌张,你在做什么坏事?”
“我怕小爱被人发现。”山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出一个在易安看来非常荒谬的故事。
原来,这山民名叫刘建国,这浑身长满毛的男孩是他的儿子刘爱。他的妻子在生产这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不要让孩子受后妈的苦。
还来不及看孩子一眼的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浑身长满毛,被山里人视作怪物!他们甚至要放火烧死他!
刘建国想着妻子的遗愿,偷偷把孩子养了下来,对外只说他把孩子扔了。
这七年以来,他活得小心翼翼,他一直没有再娶妻,又当爸又当妈的偷偷养着小爱,为了教小爱识字,没有读过书的他甚至在闲暇之余自学,然后再偷偷教小爱。哪怕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他希望小爱也能有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说着说着,那壮硕的汉子眼眶都红了,“小爱他很聪明,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易安心头有些沉重,在她看来,那孩子大概是得了什么病,新闻里也常有这样的案例,可在这偏远的山区,却要被当做怪物看待。封建落后的思想让他们那么轻视生命,向晨说起尸体是那样轻描淡写,拐卖妇女儿童被看得那么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他们甚至因为与众不同的外表就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婴儿!
“去城里吧,在城里,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下。”即使会受到他人一样的眼光,也总比暗无天日的山洞好。
“没用的,城里的学校不要他,就是租房子,别人也因为我带着他不肯租给我!”
易安沉默,命运就是这样不公,有的人,出生贵族家庭,长得漂亮,智商也高,上帝亲手为他打开一扇两扇三扇门;有的人,贫民窟里长大,长的丑,智商也不高,没见过世面,上帝没给他门,连窗户都封得死死的。
而她又何尝不是被上帝抛弃的人呢?如果没有穿越而来,她大概会一生困在精神病院,连正常的人生都不能体验到。
“我可以帮你。”傅璟铭声音平静地说完,也不管那人的反应,牵着易安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跟着他返回那神秘房子的途中,易安心中止不住的好奇,她当然相信他有能力帮那山民,只是,这男人明明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这次怎么多管闲事?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善良?”面对他,她是有什么疑问都会直接问出来的。
“不管父爱还是母爱,都值得尊敬。”傅璟铭看着她的眼睛,说得认真。他没有经历过父爱,却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和他母亲类似的东西。
易安愣了愣,是了,这男人有着超越常人的孝心,他对林妈妈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愿意帮助一个对孩子满是爱意的父亲也说得过去。
她突然笑了,拉着傅璟铭的手,“老公,你真好。”
不是因为他做了一件善事,而是因为他让她想明白一些事。有一种抵抗命运的力量,叫善意。
傅璟铭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嗯,没有肿起来,实际上他还在对她被打晕的事耿耿于怀。
回到神秘房子的时候,秦逸已经不在了,不过傅璟铭没有睡他的房,而是挤在易安和小辰熙的床上。
小辰熙早上醒来看到傅爸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梦了,不对,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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