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犁想,他太依赖萧然了,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那个出租屋明明是他张罗着租下来的,房子里也是他布置的,可自从萧然搬了进去,就变成了萧然的主场,周犁每次想到那个家时,都觉得那是萧然为自己j-i,ng心准备的攻陷自己的温柔窟。
周犁要搬离那里,彻底断了和萧然的联系,他要冷静的思考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
周犁第二天快中午时才起床,出了房门进客厅就发现沈杰正坐在沙发上泡茶。
沈杰见他出来,目光在他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道,“倦鸟归巢了?”
周犁一屁股坐到他对面,仰头干了一杯茶,“爸,我心里难过。”
这么多年,沈杰是第一次听儿子对自己吐露心事,觉得很是新鲜,他挑了挑眉毛道,“失恋了?”
周犁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是吧。”
沈杰把他面前的杯子蓄满茶,“我新得的大红袍,慢慢品,别喝浪费了。”
周犁拿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品酌了几口,到底是没耐性再喝,啪的一下把杯子扔到茶盘上。
沈杰心疼的嘶了一声,抬头瞪周犁,“赶紧滚,从哪被赶出来的就回哪去,别在家给我糟心,你是我沈杰的儿子,不是懦夫,别给我整唧唧歪歪那一套,干脆点儿,不就是谈个恋爱嘛,两人能过就好好过,过不下去就分,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纠结的!”
周犁又坐在沙发上踌躇了一会儿,沈杰懒得看他不干不脆的样子,端着茶壶茶杯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周犁腾的一下从沙发站起来,动作太突然,把沈杰吓了一跳,茶杯差点儿从手里脱出去掉地上。
沈杰转头看周犁,周犁说,“我得走了,爸。”
说完就去房间把行李包又拎了出来,甩上门就没影子了。
沈杰又坐回沙发,放下茶壶和杯子,看了看空空的屋子,叹了口气。
周犁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就开车回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区。
沈杰不清楚他的事,劝的几句都不在点子上,可有一句话确实说得不错,能过就好好过下去,不能过就分,周犁觉得自己这么纠结除了只能让两个人都难过,没有一点儿意义,也许他能跟萧然敞开心扉谈一谈,可能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周犁背着行李爬到六楼,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周犁就觉得不对劲,等他走进两人的卧室时,就彻底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萧然的东西都不见了,他在他离开之后,也搬走了。
第86章 番外八:萧然和周犁
周犁呆愣愣的站在卧室门口, 一下子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脚。
这么多年以来,萧然就像是条尾巴或者是块膏药,固执的贴在周犁身上,不论周犁要不要,他一直都在。
前一天萧然说累了,周犁只认为那是萧然的一句抱怨, 他总认为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回到这个家里,萧然肯定都在家里等他的。
可如今,事实告诉他, 萧然是真的累了,他在周犁自私的离开时,自己也放弃了这个暂时的家。
周犁不敢相信,他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来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犁拿了钥匙出门,他先是去了以前萧然住过的宾馆找, 在登记簿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他又去了萧然学校还有他学校附近的所有旅店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北京太大了,如果萧然存心躲他, 周犁根本找不到。
萧然在本地根本没什么朋友,在学校误打误撞的跟李凡关系不错,其他人关系都很一般,周犁在宾馆没找到人以后, 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李凡,他给对方家里打了电话,李凡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周犁要约他一起打球,周犁问李凡这两天见没见过萧然,李凡非常惊讶,“你们两不是好的跟连体婴似的吗,天天在一起。”
周犁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离家出走了。”
李凡以为他们在闹小别扭,笑了一声调侃道,“大男人还搞娘们唧唧的那套,萧然他是不是回娘家了?”
这句玩笑话提醒了周犁,周犁放下电话就往觅水镇打电话,问了萧然堂兄,那边接到电话时也很诧异,一个劲儿问出了什么事,萧然有过寻短见的过往,大家后来跟他相处时都小心翼翼,一听周犁找不到人,都以为出事了。
周犁非常失望,找了借口安抚住堂哥,挂电话时他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萧然的那句话一下子就在他脑海里清晰的回放了出来,萧然那时候轻描淡写的说:“我不跳的话,就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活得那么憋屈干什么呢,死就死了。”
周犁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跑进了最近的派出所,询问今天有没有意外死亡的案子,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以后,他说要报案,报人口失踪,警察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这个规定周犁当然知道,他已经急得乱了心智。
那天晚上,周犁一晚上未眠,他把城市里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跑了一遍,第二天他回家找到沈杰,第一次求他父亲帮忙动用关系找人,同时随时关注着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周犁没想到,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好几个月,从假期到开学,萧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有时周犁甚至会怀疑萧然是不是只是他的幻觉,是他从未痊愈过的内心里希冀自我救赎的产物。
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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