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丝了!”
小美下楼换保险丝的当儿,爱爱的手机震起来,显示“私人号码”,她有点莫名其妙,还是接了。
卷了卷湿碌碌的头发“喂”了一声。
那头说“爱爱”,只是这么一叫,爱爱就想起来了,叹了口气,是苏阳。
这个男孩从春天离开直到如今的冬日,整整隔了四季。
爱爱甩了甩头尾的水珠,轻轻问:“苏阳,你好吗?”她一直很在意,却也很无奈。
苏阳的声音依然活泼:“恩,不错的,我最近准备去滑雪……”
头发开始变凉,爱爱捏起一小搓湿发,轻轻挤压着,慢慢听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苏阳她无法像对方歌一样小心翼翼的拿捏却心满意足的倾听,她也无法像对欧阳一样毫无顾忌的贫嘴,然后笑得脸红。
“爱爱,爱爱”苏阳唤,爱爱突然发现自己又发起呆来,很不好意思,坐正身子说:“你是越洋电话吧,太贵了,不能说很久!”
苏阳笑:“这里很便宜的!”爱爱也笑出来,却又不知道在笑什么,两人都是长久的沉默,很久,苏阳说,有点迟疑:“爱爱,我在这儿认识了一个浙江的女生叫小雪,我发过照片给你,你看到了吗?”
苏爱爱努力的回想,几月前好像是收到这样的照片,但她那时忙着逼欧阳戒烟,看过也不记得了,似乎是浅笑莹然的女孩。
爱爱拿毛巾捂住头发,揉了揉,才想到要说什么:“恩,不错啊!”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似乎只有自己在呼吸,爱爱奇怪,“喂”了一声,苏阳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一直是软软的,带有孩子气的,这一次却顿顿的,很干涩,说:“爱爱,以前我喜欢你,现在小雪喜欢我,我看到小雪就想到那么喜欢你的自己。”似乎是吸了口气,带着坚定的,决绝的说:“我会让小雪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滴答”一声,发尾的露珠滴到地上,爱爱顿了揉头发的手,慢慢的,又微笑起来,她说:“恩,那很好,我希望你幸福,真的,希望你幸福!”最后一句,尤为真挚。
苏阳说:“爱爱,再见!”飞快的挂了电话。
宿舍里来了电,一下子透亮,爱爱举了电话,看了又看,似乎不确定它刚才响过。
糖糖打开电脑,看了发愣的爱爱一眼:“干什么呢你!”点了点鼠标又像想起什么,说:“爱爱,今天的晚会方歌没有上场呢,听说去香港中文大学参加交流了!”
苏爱爱回头,问:“什么时候的事?”细细想来,这几个月她真的没见过方歌,她自己居然都没察觉到。换了17岁的爱爱,绝对不可能。
糖糖耸耸肩:“上上个月吧!”想了想,又跑过来,推爱爱背脊:“我一进校就问你要你高中的合照了,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看过,高中时方歌长什么样啊?”
苏爱爱对这个花痴没有办法,伸手勾了饭卡套,夹出下面的合照。
其实,她曾以为这张照片再也不会拿出来了,再也不会给其它人看到,再也不会提起……她曾以为很多事情。
糖糖“啊”了一声,抽走了照片。
爱爱站起来,走到窗前,冬日里,玻璃窗面上结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糖糖啧啧的咂嘴:“看看,帅哥从小就是帅哥!”又问爱爱:“你居然有和方歌这么近的合照!”
苏爱爱伸出手,握成拳,拳心在玻璃上轻轻一点,再伸出食指来,指尖点出一个个小圆疤。她笑起来,这是烈情教她画的小脚印!
爱爱没有回头,轻轻的说:“恩,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拿身体挡着,轻轻的划下,“方歌”最后一捺划开,划下“苏阳”,划下“欧阳”,划下“苏爱爱”。
朦胧的窗花上,错乱的名字,
以前她喜欢方歌,苏阳喜欢她,
现在她喜欢欧阳,苏阳有小雪。
睫毛轻轻的动,慢慢的,窗上的雾气开始化开,点横竖撇捺,每一道笔画两端开始坠落成露珠,浅浅的蜿蜒,每一个名字都流下了斑驳的泪……
时光像一面水镜,斑驳了最初和最后的坚持,
我曾说过:“我是那么的爱他!”
他曾说过:“我是那么的爱你!”
但是,这些爱啊,喜欢啊,都被岁月无声的冲刷走了。
当最后一拨浪潮湮没□的脚踝,我们都说:“原来,爱一个人终将会用爱另外一个人替代!”
我们最后还说:“祝你幸福!”
爱爱的手机及时的轰鸣起来,接了是欧阳的声音:“爱爱,快下楼,我们在楼下等你!”
这个男生每一次唤“爱爱”都轻轻的扬上去,让人不由得想起他高翘的嘴角。
苏爱爱说:“等我!”披了湿头发就冲下楼。
苏爱爱冲到门口就呆了,女生宿舍的大铁门上串了根绳子,一直连到情侣树的枝桠上,绳子上挂满了一串串的千纸鹤,什么颜色都有,在街灯下,随风摇摆,一下子琳琅满目。
阿单搂着大一的女友站在一边,小朋友跳着脚不停搓耳朵,小手圆圆的脸很红,手里握着打火机,脚边立放着红色的小圆罐。
欧阳上前,握住爱爱的手,拉着她站在后面,比了手势,神秘兮兮:“嘘,小手要进行世纪大表白了!”
欧阳才说完,小手就圈了手掌在嘴边,大声的喊:“何心仪,六号楼401的何心仪,国贸044的何心仪!”
一下子,路边的学生都停了下来,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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