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宫饮泓却好似被砸在心尖上,心魂都跟着颤了颤,陡然被悔恨淹没,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萧熠也不想听他说话,双目通红地一手掐住他下巴,猛地低头咬了下去。
他没舍得揍他,咬起来却丝毫不见心软,宫饮泓的唇上眨眼就被咬出血来,却顿时安下心来,还胆大包天地探出舌尖去叩问他的利齿,被他乱无章法地跟着咬了一口,痛得紧皱起眉,老老实实地不敢讨要甜头,只盯着他蕴火流光,咫尺春深的双眸看,一时看得痴了,下意识伸手去抚,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恶狠狠地一口咬在脖颈上,唇软齿利,热气吐在喉结上,又麻又痒。宫饮泓登时一个激灵,只觉一把火自小腹烧上来,唔地一声,忍不住挣扎着想伸手去抱他。
萧熠也不知是无所察觉,还是故意为之,死死抓着他的手不准动,却用唇齿咬开他衣衫,循着锁骨怒啃至肩头。他是梅骨为躯,身上曾经的疤痕已尽皆消失不见,因在折雪城里长出,肌肤还比往日里还要白上三分,却也比往日嫩上几分,一口就是一个青紫泛红的印记。萧熠泄完愤,唇瓣摩挲着他肩上被自己咬出来的印记,眸光不由一暗,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
他一生克己禁欲,心火一起,下意识便要压制,宫饮泓先受不了,转过脖子胡乱亲在他耳尖上,吐出一丝滚烫的浊气:“小白……你再不动……我就动了……”
萧熠耳尖一抹殷红霎时蔓延开来,如霞染雪色,不合时宜地想起许多年前的温泉水底,眸中恨意涌动,抬头堵住他的嘴。
宫饮泓正口干舌燥,如获甘霖地吸吮他唇舌,却神魂震荡,犹觉不足,焦灼地伸手去褪他衣衫。萧熠哪容他如上次般放肆,一把将他按在地上,额间银光一闪,他身上红衣陡然寸寸碎裂,化作飞灰。
“……”宫饮泓背脊一凉,咽咽唾沫,不敢动了,“你、你先。”
萧熠被他惜命又讨好的模样逗得勾了勾唇角,含怒的眼眸温软下来,轻轻吻了吻他嘴角,慢条斯理地开动了。
上一次在黑乎乎的水底,他又是满腔慷慨赴死之意,萧熠也只是一缕凝结成形魂魄,哪里像这次般,光天化日,赤身相对,萧熠还很新鲜,什么都要停下来着迷地慢慢咂品。宫饮泓被他磨得半死,在两人肌肤相贴,赤裸交缠的一瞬便颤抖着达到了巅峰,眼前光芒散去,却恰对上萧熠眸中一抹烫人心神的爱溺,仿佛深雪化泓,白月生晕,一时心荡神驰,意乱情迷,双腿主动紧紧地缠上他因情欲而滚烫的腰身,仰头亲吻他胸膛,拉着他的手抚向身后,低声道:“小白……进、进来……”
就是大罗金仙也破不了这样的魔障,萧熠脑中嗡地一声,目眩神驰,神智骤失,彻底栽进情欲之中,宫饮泓珍惜地吻去他额角落下的汗滴,咬着他发丝忍痛,等着自酸楚难耐的碾磨之中化出甜美入骨的滋味来,口中一边呜咽,一边胡思乱想地嘀咕:“若我……不是一心赴死……早在无相沙漠……”他话未说完,萧熠陡然一震,撞得更狠,洞中一时地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哽咽声,他眼前一片金灿灿的黄沙。
萧熠食髓知味,本就一时停不下来,又存了心报复他上次刻意引诱他交出日月j-i,ng华的事,难得放纵,将他按在地上弄了五六次,才将化成一滩水的人抱在膝上,温柔地吻了吻他s-hi润的眼角,心满意足地扬唇一笑。
宫饮泓身已战死,心却不死,被他春风化雪的一笑晃得眼花,又情生意动,翻身过去揽住他腰身,亲了亲他的腹肌,十分找死地道:“……折雪城呢?”
萧熠只觉一股邪火春风吹又生,忙将他拉起来,垂首阖目抵在他额间低吟:“你疯了?”
此时海上明月初升,月光落在宫饮泓的脸上,映出一抹坦荡肆意的焕然光采,嘴角抿起一个勾人的弧度:“可是洞房花烛夜,你不要了么?”
神君的洞房花烛夜果然过得十分尽兴,以至于不自量力的宫饮泓自作自受地直接昏了过去。
次日朝阳初起,萧熠睁开眼,拢眉望了眼怀中浑身青紫昏迷不醒的人,拉过自己皱成一团的喜袍将他盖住,翻身而起,打算去找些吃食,免得心有余力不足的傻子饿死在这,谁知刚一动,就被死死扣住了手腕,宫饮泓拉下红衣,面色发白地望着他:“……你去哪?”
萧熠拢眉回眸,诧然望着他紧张的神色,微眯的眸中闪过一丝顿悟:“……你怕我回去?”
宫饮泓舔舔干燥的唇,手上攥得更紧,紧张地道:“洞府都洞过了,你可不能反悔。”
“你傻了?”萧熠一时啼笑皆非,好笑地扯了扯他的脸。
宫饮泓自己也觉得好笑。他知道小白喜欢他,有痴情血契为证,可是他也清楚,小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已做了十六年的神君,尝过权势的滋味,对于坐拥天下的神君而言,一个人,和他的天下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
如今的世道,断袖分桃的事终究并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况且他还是一个成亲都要在万人膜拜之中从天而降的神君……他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制止萧熠回朝夕城,若他回了朝夕城,会不会在萧府的压力之下,又去娶叶小姐呢?
他潇洒半生,至今始知两情相悦并非是尘埃落定,热血上头之时不管不顾,此时反而患得患失,千头万绪,理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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