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最后一点理智将预定的住宿全都退掉,然后就像用尽了全身力气,瓦解般坐在大厅角落的座位上。
午夜的机场人也不多,明黄的灯光映着反光的地砖。
后知后觉回过味,难过占满了脑海。
手臂撑在竖起的行李箱上,脑袋趴上去,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不断掉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眼也累了精神也累了,她枕着手臂模模糊糊睡着了。
江临风双手插着裤袋,踌躇的脚步终于在乔小苗睡着后,向她走来。
他本来应该在回程的路上,已经远离机场。但谁叫他偏偏转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到了她落下的行程单。
一张纸被她捏得皱巴巴,上面的目的地直指y城,叶斯明在的地方;而起飞时间,则早就过去了一天。
意识到乔小苗错过了航班,他立即调转车头,却在重新到达机场,看到她奔波徘徊的身影时,跨越半个地球给叶斯明打了个电话。
没打通。
江临风后背靠向冰凉的椅背,仰头望望大厅天花板上明亮的灯火,又斜过头,目光下落,凝视片刻她的侧脸。
长夜有尽头。
乔小苗在梦海中挣扎了几个来回,头脑昏昏沉沉,再睁眼时,天光大亮。
黄白的日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进大厅,晃醒了她睡意朦胧的脑袋。
看了眼时间已是第二天中午。
居然在机场睡了一夜。
人来人往的杂音和外头车辆的喧嚣传入耳朵,座位旁坐满了天南海北的陌生旅客。
清醒过来的头脑渐渐想到昨晚那个错失的航班,后悔又塞满心房。
坐着睡了一夜,浑身酸痛。舒展一下发麻的手臂,她站起来,拖着箱子继续去和航空公司磨退款。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战败而归,随手找了家炸鸡店吃饭。然而面对油乎乎的脆皮鸡却食欲全无,甚至有些反胃。
只要一想到自己犯的错误,一想到所有的期待与计划好的未来都落成空,眼睛又开始模糊。
回去吧。
无力地垂头趴在桌上,努力地把眼泪收回去,她这么想着。
嗅嗅鼻子正要直起上身,一抬头,却看见桌对面落了个长长直直的身影。
人来人往的背景里是英俊明晰的面孔,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衬衣正装。
乔小苗一定是神志恍惚了,才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她一定不会看到的人。
那人在她对面坐下,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张嘴,仰着脑袋傻愣愣看了他片刻,倏忽立起来,睁圆眼睛跑到对面,沾了油渍的手摸摸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
干涩的喉咙试探着问了句:
“叶斯明?”
“嗯。”略有沙哑的嗓音,带着些旅途疲惫。
“叶斯明?”
“是我。”
乔小苗在他旁边坐下来,抖着手抓上他的衣襟,手指松了紧紧了松,眼睛也不眨。
又确认了一遍叶斯明就在身边,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憋了一整夜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一张口却已经带上了哭音:“你怎么现在才来?!”
叶斯明任由她抓着自己衣领,拨了拨她略显凌乱的额发:“看到你临走前的留言,就知道你要误机。”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脑袋就往他胸口撞,不近情理的声音无理取闹地撞进他胸腔: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为什么为什么!”
将脱未脱的底妆眼线睫毛膏,全都蹭在他白色的衬衫衣襟上。
“都是你!早点提醒我我就不会耽误了!”
他伸出臂膀,环过她纤瘦的肩膀,疲倦无奈地低语叹息: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东西。”
在吵嚷的环境里几乎让人听不见。
他的步伐总是被打乱,那些规划好的未来总是被这个叫乔小苗的打乱。
海外学习生活的计划也曾为她动摇过;在外的日子里总是会对因为她心思飘摇。
日复一日的人生道路甚至不由地因为她,而不停调整着计划的轨道。
他多想抛掉这种被她干扰的脱轨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又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乔小苗闹得累了,终于从叶斯明胸口直起身抬起脸。
她既忧又喜,渐渐地欢喜的情绪又大过难过的情绪。
扯过纸巾慢慢给自己擦花成一团的妆容,她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丑的惊世骇俗。
手上的纸巾忽然被夺去,他接过她的纸巾,很轻很慢地在她脸上轻点擦拭。
那力气实在太过小,像是生怕把她擦破皮似的,弄得她有些发痒。
她先垂着眼皮,接着又抬眼向上看,一直骨节分明的手,专注地做着细致的工作。
目光再偏移一些,便是他轮廓分明的脸,是她熟悉的样子,只是带了些没休息好的倦容。
正式的衣装让他看起来像个大人了。青涩不断褪去,有自己决断的的大人。
店里的食客若有似无地看向他们这边,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人却正给一个发色奇异的女孩子悉心擦脸,看在眼里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叶斯明。你会不会擦啊,太痒了。”乔小苗皱眉抱怨。
叶斯明的手停下来,正要说话。
乔小苗的电话在这个时刻响了。
接起来,是系里负责老师打来的电话。
“阿喂,是乔小苗同学吗?我是孙老师啊。你现在还在安城的对吧?老师就是想跟你讲啊,上次那个你和蒋晓一起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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