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后笑得那样开怀隐晦。
闹了个误会的谢放也觉不妥,本来丝帕一事便是想和阿卯恢复管家和婢女的关系,而不要有再进一步的接触,谁想弄巧成拙。
谢放眉头微拢,放眼看向廊道远处,已经没了姑娘的身影,但阿卯的一颦一笑,还留在他的眼中。
阿卯从花园里出来,才摸出她用了一日光景做好的药草荷包,想了想,蹲在池边将粉末全洒入水中。
谢放很明确的表示两人不该有任何瓜葛了,她要是再将荷包送出去,谢放又得头疼该怎么“回报”。这药对他的伤有好处,但他肯定也会去大夫那拿药,所以少了这个也没关系。
世上心意难还,还是不要有误会得好。
粉末飘入池中,一点一点往下沉落,日光映照水面,漾起的点点波光点缀在阿卯的明眸中,飘飘忽忽。
☆、第八章
第八章
自那日谢放送了阿卯一盒丝帕后,两人平日见面就是打个招呼,十分平常,这令桃花颇觉无趣。毕竟听说阿卯在马疯之际还冲上去给他包扎伤口,分明是可以成就一段姻缘的。
偏偏阿卯好似对这事没有一点心思。
这日桃花替阿卯梳着头,铜镜中映照的脸庞水润而娇美,青丝散肩,更是艳丽,看得她都要失神。
阿卯见她走神,从镜子里看着她说道:“怎么不梳了?一会就要去端热水给主子们洗漱了。”
“我就是觉得可惜。”桃花说道,“阿卯你长得多好看,跟谢管家走在一起多般配。”
阿卯一顿:“这件事不要再提。”
“也怪不得我提,毕竟有那签文在前……不然我也不会胡思乱想。”
阿卯看看屋里,见其他人都各自忙着,无暇顾及这,才悄声:“喜欢谢管家的人也不少,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成箭靶子了。”
桃花了然,也不奇怪,那谢放在府里头,别说是在下人里,就算是在主子们那,也是丰采高雅,神明爽俊,丫鬟们爱慕他,也正常。那她总把阿卯求到的姻缘签来说事,简直是在给她树敌。她叹道:“其实我一瞧见谢管家,就想起三少爷。”
提及三少爷,阿卯的心“砰”地往上跳了跳。
三少爷韩易,是二老爷的独子,常年在外游学,一年不过回来一次,待几日就又走了。
他为人聪明,温文尔雅,模样也俊秀,品貌非凡。最重要的是,他对阿卯极好。
而今桃花一说,她才知道为什么对谢放这人并不生疏,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与三少爷有些相像。只是谢放为人更深沉内敛些,不似三少爷一见她就笑着唤“阿卯阿卯”,像是在叫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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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赶车,热浪熏人,坐在车里的人也觉闷热,蒸得神志恍惚。
韩老爷本就肥胖,夏怕暑气冬怕风雪,从车上下来脸闷得通红,像颗四喜丸子滚到了地面。他用帕子抹着额上汗珠,又抬头看看头上烈日,厌恶至极。
他刚下车,护院就拥了上来,离得太近,连风都挡了大半,但韩老爷没有命他们离远些,只因三天前疯马一事,让他惴惴不安,所以连护院都多添了两个,免得被人谋害了。
他往石阶上走时,又对谢放说道:“怎么还没查到?”
谢放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答道:“快了,有了眉目,只要再证实一件事,就能找到那人。”
韩老爷没有夸赞他,他本以为他能用一天时间就找到凶手,没想到足足两天了也没动静。虽然说毫无头绪,然而……
主子对奴仆的要求,永远都是无尽的。
韩老爷进了府里后,谢放缓步走到车夫旁,说道:“那匹疯马如今还养在马厩?”
车夫答道:“还在马厩,不过已经不疯了,这两日乖着。”
谢放淡声:“晚上会有屠夫过来,牵它走。”
车夫讶异:“屠夫?这是要将马杀了?”
“既是疯马,留着何用。哪怕现在不疯,以后也难保它会掀翻这车子,而且如今不是白养在马厩么?你知道老爷向来都不喜欢吃闲饭的人和牲畜。所以老爷让我去找了屠夫过来,约莫是酉时过后,屠夫就会来了。”
谢放说完这话,看着眼前的矮壮汉子,又道:“我知道这马是你去挑的,养了四年有余,但老爷说的话,我也无法。”
车夫听后叹了口气:“小的明白,听老爷的。”
谢放点点头,这才进府里。
刚过午后,热浪翻腾,谢放额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涂抹了药的伤口被汗渍化开的药粉一浸,微觉疼痛。他眉头微拢,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正要和桃花离府去为夫人喊裁缝的阿卯迎面相向,见他这个模样多看了一眼。那刺眼日光下的年轻人面色依旧略显苍白,肤色似不太康健,只是模样俊逸,所以这病色反倒添了两分俊色,阿卯只稍稍看了一眼就将余光收回,桃花对他并无爱慕,只是稀罕他这脸,盯看了好一会,直到谢放察觉,往她这抬头看去,她才立刻收回视线,抿嘴偷笑。
这眼神谢放从第一天进府,就在丫鬟里头见过,那日她们也是这么对自己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长。
唯有阿卯不曾流露过这种笑颜。
谢放几次想问,但冒昧相问又不太好,就一直没问。
此时阿卯和桃花已经快从他身边走过,彼此停步问了好,两人就走了,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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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卯和桃花喊了裁缝过来给夫人裁剪衣裳,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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