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虽然仍做男装,倒也衬得她清俊秀逸,一副翩翩美少年的唬人模样。
“哎呀呀,这位小哥年纪轻轻修得如此造诣,又生的如此面如冠玉,老朽在长安常听闻将军麾下藏龙卧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呐!”
“大人见笑了。”阿愁一本正经的回了一礼,心下却说,“若让你知道我是女子,又不知是怎样一番模样。”众人也不点破,就这样含糊过去,请入大帐。
好不容易切入到正题,洪督使问道,“那个将军奏文中提到的兵器,老朽能否亲眼见识一下?”穆南山早已吩咐过,此时伸出手击掌三声,便有两个士兵分别持长戟钩镶进帐,众人纷纷后退,二人就着巴掌一块空地你来我往,将所有招式尽数演练了一遍。纵使对武功一窍不通之人也能看出钩镶克制战戟的威力。洪督使命人呈上钩镶,拿在手里左右翻看。这样一把貌不惊人的兵器,就是陆家军之前大胜匈奴呼尔汗的法宝吗?
“圣上对将军十分器重!担心关内之人鲁钝,无法打造出将军适手的兵器。此番特意着老臣携军资前来,为的就是协助将军打成这克敌神奇,像当年卫大将军和大司马一般马踏匈奴,让我汉室永得安宁!只是不知将军心中如何打算,这上万柄钩镶该如何打造呢?”
闲杂人等退下,卫兵搬来大图,穆南山将在黑城建冶铁中心的计划讲解了一遍。洪督使连连发问,言辞犀利,穆先生一一作答,显然是早有准备。
薛统领也帮忙解释说,“洪督使您是朝廷命官,随军奔波太危险了!黑城子是咱们的地盘,安全有保证的!”
这话却拍到了马蹄上,老爷子不高兴了,“笑话!老夫只身前来漠北,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薛富贵连忙想解释,穆南山赶紧打圆场说,“督使有所不知,冶铁工具及其繁重,若随军转移,乃是极大的累赘,恐怕反而耽搁军机,所以才想到在黑城设营。此事责任重大,我和将军又分/身乏术,若得洪老先生坐镇主持,乃是圣恩庇佑,必然事半功倍!”
碰了一鼻子灰,薛统领不敢再乱说话,退到一边使给阿愁一个眼色,意思是我是搞不定了,这老家伙将来就交给你了!阿愁则转开眼装作没看见。
好容易使得洪督使信服在黑城冶铁的必要,老爷子一拍桌子,“何时启程?”
穆先生看了一眼陆枫丹,后者沉吟了一下说道,“后天。”
阿愁眼神一闪,来得这样快?想想也是,营地里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后头的话阿愁只听进去一半。陆枫丹专心致志地部署安排,他一会儿神色严峻,一会儿若有所思,指节不时轻轻扣击着案上的地图,敲得阿愁心里阵阵难受。
第二天傍晚为铸造营送行,大家喝酒吃肉,芸娘还领着一班打扮过的姑娘唱歌助兴。阿愁的行李都是芸娘收拾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东西可带,衣服被细细叠好,干粮打成油纸包,还有发带和靴子。“自己一个人在外得多加小心!要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别什么事都逞强!”阿愁听着她碎碎念,从吃饭穿衣到药酒油膏,居然连葵水都准备到了,突然笑嘻嘻道,“芸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芸娘瞪了她一眼,自己却先红了眼圈,“阿愁你个没心没肺的!亏我这么担心你。”
风将积云吹散,露出难得的晴朗夜空来。阿愁悄悄离开人群,一个人回到搬得空空旷旷得营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不觉竟已在这里度过大半年。不知为何心里又堵得难受,眼眶一酸,泪水就溜了下来。阿愁赶紧拿手抹掉,若让大风吹干在脸上又要又红又痛了。
地上的积雪咯吱作响,有人来了。阿愁一抬头,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也站在那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一颗心却不自觉提起。那人似乎也看到阿愁,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都准备妥当了?”
阿愁说不出话来,只听得脚步越来越近,直到连胸膛也近得无法避视。抬起眼,那一对在黑暗中更加幽深的眸子,此刻专注的凝视着自己,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小心掩藏的心事,让她心如擂鼓。
上次也是在这里啊!被他执着手。那时月光如昼,今夜却没有一丝光亮。阿愁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才好,却连气息都难以平稳。
心乱如麻!
又有泪水不小心跑了出来。一定会被他嘲笑的!阿愁心里暗骂自己,慌乱得举袖欲拭,脸颊却被一只大掌抚住,粗糙的茧子磨着她微微发红的皮肤,有一些疼,更多的是温暖。“哭什么。”他笑。
这一下更加不可收拾!阿愁慌乱的别开脸,胡乱抹着,“谁哭了!是风吹得眼睛痛啊!”泪水噗噗的往下掉,连鼻音都藏不住了!阿愁转身欲走,手腕却让人捉住挣脱不开,那个人成心要看她出糗似的,牢牢抓着她。阿愁一跺脚,豁出去吼道,“对呀!我就是爱哭!你尽管笑啊!”
他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站在雪地上静静听她呜咽,直到最终平静下来。
他伸手从衣领里翻出一件东西,一把扯下来,系在阿愁颈上。阿愁伸手一摸,是一只一寸来长的狼牙。“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涩,“这个给了你吧。”贴在胸口的坠子带着余温。陆枫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小时候打的,匈奴人说带着辟邪。”
他是什么意思呢?阿愁想。可是他话题一转,又嘱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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