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我谈判。他夜闯荣王府而无人察觉,其身手可见一斑,与他硬拼我势必无法全身而退,只要他的目的是牵制荣王,我的命便还足以成为谈判的条件。
坊间对我婚嫁的传言已然让家族蒙羞,若是我三更半夜再从王府凭空消失,又不知会给家族声誉带来怎样的打击。我不奢望得救,只希望被掳走在青天白日,免得落人口实。
“愿闻王妃高见。”他微微一揖,后退一步坐到我对面的凳子上,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古言chù_nǚ作,不知所云,还请见谅
☆、定情
半月后,荣王搬师凯旋,城中百姓倾巷而出夹道欢迎。拓朝枫亲自出城迎接,免其跪拜之礼,邀其同舆而行,一时间风光无二。此次出征荣王将子洧军队赶回国境,直逼其首府大有,不仅收回我七夜边境五城,还逼子洧签下了停战朝贡降书。这样一来,本是七夜,子洧,南珩,北川四分天下的局面,开始产生微妙的倾斜。
七夜在四国中创时最短,算上当今天子,不过经历了三朝六代,同资历最老的北川相比,还是个毛头小子。但是若要论起兴盛之速,七夜当属四国中首屈一指的榜样。听爹爹说七夜历代皆明君,从圣祖建国之初的休国扶农至先帝的藏富于民,七夜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由百废待兴发展成如今的政通人和国富民强的局面,将天下从原先的三足鼎立,转变成现今的四家共享,着实让其他三国难以小觑。
当今圣上是七夜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继位者,爹爹说他是一位值得以性命相托的明君,还说他便是七夜预言中实现七夜大一统的真命天子。他是不是明君,我倒是不晓得,但就把我赐婚荣王这一件事来讲,我就有大大的冤屈要申诉——我是有想嫁之人的:
我心目中的良人是七夜第一将镇远将军江崇的遗孤,江一焕。镇远将军战死沙场后,一焕的母亲便追随亡夫而去,剩下年仅十岁的一焕,爹爹可怜其身世加之敬重镇远将军为人,便提请先皇收养了江一焕。
一焕入府时我四岁,还记得那天天气极好,我因那痴长我四岁的顽皮哥哥抢走了心爱的发带,坐在紫藤花下哭得惨兮兮,连乳娘和下人都懒得理我,但一焕的出现却让我一下子停住了哭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英气勃勃的一焕。从爹爹到哥哥,我所见的男子长相皆偏阴柔,而一焕则完全不同,虽然只有十岁,但小一焕已是剑眉英挺,棱角分明,阳光朝气得一塌糊涂。我年纪虽小,却被一焕利剑般的长相一下子刺到,毫无节操的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脆脆的叫了声“哥哥”。后来一焕总是打趣说后悔自己被那声“哥哥”迷了心窍,才留在丞相府伺候我和哥哥这两只万年参精,终日不得安宁。
八岁那年,我不幸患了时疫,为了防止传染给府中的其他人,爹爹忍痛将我送至城郊别院休养,一住便是半年。这半年一焕天天与我通信,我识字尚少,但十四岁的一焕已经习得一手风骨挺拔的好字。我看不懂,便缠着识字的宁翠帮我念,精彩之处更是反复品味,甚至拿来临摹。宁翠取笑我痴情种子,我不懂,她又反问我以后可愿意嫁于一焕。年幼如我还不明嫁娶之礼,却觉得像爹爹与娘亲那样,日日与一焕呆在一处,也是件颇为欢喜的事情,便点头称是。宁翠闻言笑得几乎背过气去,又顺手将此附于信中,结果第二日,带着信回来的竟是一焕本人。
我本来光脚坐在榻上休息,一听到一焕的名字,竟满心欢喜地奔下地去,连鞋子都忘记穿。
在初秋午后一地细碎的阳光中,我与一焕隔着院子遥遥相望。相隔数月,咋一见到一焕的面孔,我的心高兴得发紧,一不留神竟淌下两行清泪。
“嫣儿。”一焕轻声唤我,目光中有着我所不解的炽热。听着他的声音,我的眼泪竟然掉得更凶。明知爹爹门禁森严,却仍不觉怨他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
“嫣儿,你怎么光着脚!”见我流泪一焕赶紧奔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屋里走。“你久病初愈,当更小心才是。”
我靠在他胸口抽泣,听见他心跳如擂鼓,抬头便看见他初具棱角的下巴,以及微红的耳根。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在流泪的时候,亦会觉得甜蜜。而这小小的幸福感,几乎支撑着我渡过了同一焕分离的每一个日夜。
一焕是来同我道别的,他要跟随当年他父亲的副将前去边境历练,归期不定,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想到要同一焕分离,我的心口就堵得难受,却又舍不得开口挽留,因为建功立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名将,一直是一焕的志向。
“嫣儿,你等我可好?”一焕我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我不假思索的点头。
闻言一焕握着我的手猛然收紧,激动地保证道:
“嫣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一焕,我等你。”我拿一双核桃眼回望着他。
听了我的回答,他的眼中忽然迸发出星辰般的光彩,神情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但就算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一焕仍未有任何逾越之举,只是将我的手攥了又攥。
一焕陪我说话到半夜,我听他讲自己的宏图大志,虽然一直强打着精神,但小孩子终究还是敌不过瞌睡。子时刚过,我便沉沉的进入梦乡。第二天睁眼,哪里还有一焕的影子。
一焕走的时候,我未能前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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