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床内,手臂却紧紧顶着他的胳膊,摆出一种防御的姿势。
他极力忍了一会儿,喘息着说道:“你如果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也不急在这一夜,多日奔波,你太累了。如果你说不要,我不会勉强你。”
“我,我不知道。”慕笛把头埋在枕头里,小声说。他突然抽身背对着慕笛坐起来。
笨蛋,我要是不要就会说不要啊,说不知道就是要啊,难道要我自己说要吗?慕笛看他要走,心里暗骂。
看他像是起身要走,慕笛一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他反身将慕笛压在身下,在一阵得逞的笑声中再也不给慕笛任何说话的机会。好一招欲擒故纵!
一夜缱绻。
身上的痛楚还未完全消去,他轻轻摩挲着慕笛小腿上的伤疤,道:“虽是你小时候贪玩留下的,然而我该早给你找个大夫将这疤痕消一消,不然你也不会一直为了这个郁闷。”说着他吻了一下那道疤痕,又说:“不过我是不会在意的。”
他拥着慕笛也躺了下来,用拇指将慕笛微微皱起的眉头抚平,问道:“慕笛,你后悔吗?”
“后悔了,那你还给我。”
他嗤的一声笑了,说道:“我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你十岁,我去你家看见你爬上树摘桃,一不小心踏空,摔到地上,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呢,还错过了你一直想去的京城公侯小姐们的风筝节。后来你还一副女中豪杰的样子对丫头婆子们说‘本小姐做事从来不后悔,我自己愿意就行’。”
他还惟妙惟肖地模仿慕笛当时掐着腰晃着脑袋说话的样子,慕笛恼羞成怒要打他,他眼疾手快地攥住慕笛的手腕说:“诶,你现在不能随便打我咯,我现在是你的夫君。”
慕笛听了这话更气,一拳敲在他脑袋上,道:“那你当时看我要跌下树来,怎么不接住我啊。”
郅非一脸坏笑道:“你小时候常常欺负我,我那时候想,哼,让这小丫头跌一下正好。”
“切,你这人报复心还真重嘞。”
俩人同时笑了,这一晚慕笛就在说说笑笑中渐渐睡着了。他轻轻用手拍着慕笛,慕笛觉得就好像额娘小时候轻拍她哄她睡觉一样,安心得很。
迷迷糊糊好像听见鸡鸣,天却并未大亮。身旁的人好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给慕笛掖了掖被角。
再次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已打在了被子上。郅非坐在床头,笑眯眯地望着慕笛说道:“醒了?”
慕笛眨眨眼,他俯下身来吻了吻慕笛的眼睛,又游移到脸颊,耳朵,脖颈,为阻止他进一步行动,慕笛问道:“你在床头一直坐着?”
“唔,我喜欢看你头发散下,安心熟睡的样子,真配得上‘清水出芙蓉’这句诗。”
慕笛一下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他笑道:“辰时三刻了。”
天,慕笛愧疚这新娘子也太懒了,要是一般家庭新婚第二天是要拜见公婆的,她睡到现在不是完全坏了礼数?
慕笛忙要下床,他却将慕笛从被子里直接抱了出来,抱到妆台前,又拿衣服给慕笛披好,道:“小媳妇新婚第二天难免身娇体软,我来给你梳头吧。”
慕笛一边享受他给慕笛梳头,一边别扭地说道:“能不能别叫我小媳妇,听起来又土,又像是街头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措辞。”
慕笛脸上渐渐泛起红晕,从镜子里望了他一眼,不料这模样落在他眼里,他却受用的很。
他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回问道:“若是在王府,该是叫你爱妃,若是按‘山大王’来叫嘛,该称呼你夫人,只是这平民百姓如何称呼自己的妻子呢?叫娘子?”
慕笛虽然听的有些肉麻,但也问他道:“那我叫你官人?”
“我又不当官,也不奢望再有什么仕途。”
“那叫相公?”
“这么文雅?听起来像戏里的。”
“那叫什么嘛?”
他笑了起来,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说着很快替慕笛梳好了发髻。
慕笛一看且不说有好几缕头发压根没梳上去,像蜈蚣一样的弯弯曲曲,一半荡在领子外面,一半贴在脖子上。就是梳上去的,也是一蓬衰草似的趴在头上,很好地衬出了慕笛‘睡眼惺忪’的状态。
慕笛一把抓下镶着玉芙蓉的簪子,对他说道:“这梳的什么呀,我又不是泼妇。”
他讪讪地笑道:“手生,手生。”
慕笛颇为无奈地重新开始理头发,他问道:“饿了吗,我给你上早饭。”
“嗯?”慕笛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出了屋子,唇边似是还忍着一抹笑。
这间屋子不过十五方,没有单独的厨房,灶台是搭在院子里的。待慕笛把头发梳好,眉黛画好,郅非就端了早饭上来。
慕笛一面觉得惭愧,该是她给他做才对;一面觉得惊奇,做了二十年的小王爷,他竟会做饭?
慕笛尝了一口肉包和清粥,竟和在宝成王府的一样的味道,慕笛很惊讶地看着他,他也很得意地回望慕笛,说道:“知道你最爱吃这一口,以前在京城特意学的。只是在王府没机会给你展示一下,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可是王府的厨子用料食材都特别讲究,在这儿怎么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呢?”
“你要说满汉全席,那我是做不出来的,肉包和清粥虽有特色,却并不难做出原汁原味。待会儿我教你。”
慕笛又嘬了一口粥,说道:“我才不要学,我学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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