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对不起,对不起。”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开口:“黎严……的股份……还有……黎东企的……我都……替你收购了……接下来……你就又是……高高在上的……黎家大小姐了……”
“我不要!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回来……阙之羡……我什么都不要了……”她哭的不能自己,觉得那一瞬间什么都无足轻重了。
她从未这样的绝望过,从未这样的后怕过。
“乖……咳……”他的嘴里渐渐溢出鲜红的血,映在她眼里,是那样的刺目,像是刀尖一般扎在她的眼眶,让她泪流满面。
“记住……一个人……也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阙之羡……你还没有娶我,你说好的,今年冬天,我就做你的新娘……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视线的晦暗,他轻轻笑了笑,道:“别哭……给我……唱……唱一首歌吧……”
黎雪试图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温热的鲜血却是瞬间染满了她的手指,“你想听什么……我都唱给你听。”
“还记得那天……我第一次听你唱那首歌……咳……是在美国……那所……医院……门口……你去看望……王教授……就坐在……医院门外……”
她哭的几乎要窒息,她记得,她怎么会忘记,那一天,她去看望王教授,还偷偷献了血,后来心有愧意就坐在医院长椅上,那天,她的右脸颊肿起来,他还亲手给她涂了口红。
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晚,他站在她面前,给她挡了一夜的冷风。
她断断续续的唱着,唱着那首歌谣:“我是……我是……一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飞啊飞……飞到……东来……飞到……西……”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第一次……咳……遇到你的样子……白衣白裙……咳……很漂亮……很骄傲……很迷人……”
他说:“黎雪……我……从不后悔……”
那最后的一刻里,他忽然想到了过去。
记忆层层叠叠,奔赴而来,如同南归的大雁,深冬坠落的雪花。
……
乌央央的人群汹涌内,那抹白色身影像是远赴在深色的洪流中。
蓦然间,她回过头来,眼角眉梢微扬,只见她魅惑的一笑,雪白肌肤下的红唇微启,不假思索地说:“我现在比以前更喜欢这条裙子了。”顿了顿,她补充:“真心的。”
……
他轻弯唇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天,她一直在唱这首歌谣,唱到嗓子都哑了,怀里是他冰冷的身影。
他终是,终是像是一蓬雾气一样,散掉了。
她再也抓不住,再也留不住了。
“不是的……阙之羡……不是的。”她微微低头,轻轻地吻住他无声无息的眼睫,鼻子,嘴唇,她一遍遍的告诉他:“不是的……我们的第一次遇见,是在那年美国的机场里……我忘了告诉你,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你很温柔,也很神秘,你保留了那个孩子的梦想……也保留了我的梦想……”
陆恒赶到的时候,望着阳台里一直抱着阙之羡不肯放手的黎雪,忽然间就跪倒了下来。
即便身为警察的陆恒,此刻也红了眼眶,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他不敢相信,不敢置信。
是路过的路人报的案子,说这里枪声漫天,他才带领人手赶了过来。
但他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他忽然想到那天,夕阳西下,他和洪欣的对话。
那天他说什么呢?
他好像说:“你哭什么,阙队又不是不回来了。”
洪欣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哭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好难过,好想哭。”
“你自己的眼泪自己都管不住?”
“不是……我总感觉,阙队这次离开,好像……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恒闭上了沉痛的眼睛,喃喃道:“阙队……你不是答应我们的,两年后……两年后带领我们……重振警局的吗……”
深秋的寒风仿佛一把凛冽的刀刃,切割着身上的血肉。
他离开的那天,万籁俱静,除了无穷尽的风声汹涌而来。
吹乱了她散乱的长发,吹落了她无能为力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不管有没有人看,还是谢谢你们的陪伴。
☆、结局(上)
黎东企逮捕入狱,等待审判。
阙之铭在医院醒来后,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整整一周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这些年来,他苟且逃生,拖着一条残缺的身体在浮世里匍匐前进,不敢张扬,但他一直想找回自己的哥哥,可惜,自己已经是个残疾人了,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反而利用他找到哥哥的这个致命弱点,一直在利用他,最终,居然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可笑的是,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黎雪消失了。
她整日待在他的公寓里,哪里也不去。
一遍遍的擦拭着桌角,椅子,还有深色的大理瓷砖茶几。
上头的玫瑰花早已枯萎凋谢。
她总是擦着擦着就会掉下眼泪。
不知疲惫,不知时间。
他和她最后的时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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