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三年前老谷主寿宴上,苏轻言也不知怎么突然昏迷过去了。
这一昏,昏得毫无道理,连师父都查不出原因,在谷中的众人都以为他要这样一辈子睡下去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醒了,睡了整整三个月,醒过来后的苏轻言一如往常,身体也没出任何问题,仿佛那三个月只是睡了一觉,让灵溪谷众人彻底放了心,再无人提这一茬。
可青衣却总觉得一觉醒来后的苏轻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要她说哪儿变了,她却又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反正他们虽有师兄妹的名义,也没师兄妹的感情,青衣便没想那么多。
却不想,过了半年,苏轻言竟主动找到了青衣,将一枚紫竹削成的簪子和一副丹青放到了她手里,郑重其事地请她去京城帮忙照顾一个人,她惊得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要知道苏轻言生性冷淡,连和生身父母,他都疏离得紧。
她一直以为他是冷心冷肺的,待得苏轻言一句一句同她交代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姑娘的喜好忌讳时,她才晓得原来冷漠如苏轻言其实也有默默关心着的人,有了这个意识,她当即觉得苏轻言有人情味儿了很多,反正在灵溪谷也没她什么事儿,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苏轻言,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能让冷心冷肺的苏轻言如此记挂。
当晚,她便收拾好东西,又将自己养的信鸽“小八”交给了苏轻言,告诉他:“这只信鸽是我亲手养的,就算是我掉到无底洞,它也能找到我,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有事让它给我捎信!”
交代完,便一个人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出发了。
没错,她来京城,就是为了找许酒,并帮苏轻言照顾她。
只是她天生路痴,便是有人给她画了地图,她也能绕城三圈才到目的地,更遑论渝州离京城相隔千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绕了大周多少圈,只知道这一走就走了两年。
好在刚进城便听到了许酒的消息,只是那恒王府和疯子又是什么?为何会同许酒联系在一起?
她随手拉了拉负手站在自己身旁的大哥:“请问,那榜文上写的到底是何内容?”
被她拉的大哥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背着一把大刀。
络腮胡瞧了眼同自己攀谈的小姑娘,一身青绿色的衣衫,约莫十八、九岁,身材只及自己胸口处,肤色偏黄,一看便让人觉着是一副受尽虐待的模样,一张鹅蛋脸上还能看见点点雀斑,整张脸上除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算是漂亮之外,再无半点出彩之处。
此时,她正仰头看着他,虽长得一般,但那一双眸子却是分外灵动,特别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时,竟让他忽略了她本不出众的样貌,只看得到那一双眼,络腮胡不自觉地红了耳根,清了清嗓子,才道:“哦!那榜上啊,是恒王府出天价四处寻找能治疗疯癫之症的女大夫。”
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络腮胡也跟着一抖一抖,抖得青衣有些眼花,她揉了揉眼,又问:“为何?恒王府有人疯了吗?”
这时,旁边又有人插嘴回道:“疯的人啊,可不是恒王府的人,而是定国公留下的孤女——许酒小姐。”
青衣张了张嘴,许酒疯了?
她算是明白了苏轻言为何会让她来京城帮忙照顾许酒,青衣在灵溪谷便是专攻失心疯。
既是答应苏轻言的事,青衣自然不会因为许酒疯了就跑路,她将自己手里的包裹抱紧了几分,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量,见缝就钻,很容易便挤到了最前面,而后,毫不犹豫地揭了榜,朝着人群高声问道:“请问,恒王府怎么走?有人会走的能否带一下路?本人必定重金酬谢!”
却不料众人听到她的话之后,竟是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瓜子壳儿、花生壳儿,连带着刚刚红着脖子跟自己说话的络腮胡也不见了人,敢情刚刚那么一堆人聚在这儿真的只是为了看热闹?
青衣暗叹,天子脚下人们果然跟她们渝州那块小地方不一样,都视金钱如粪土……哦不……这简直是视金钱如蛇蝎了!
见得没人肯带自己去恒王府,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慢慢问路找过去了,她将榜文收入囊中,寻到街心人多的地方,随意拉了个看着还算老实的人,问道:“请问恒王府在哪儿?”
被她拉住的是个青年男人,长得十分白净,瘦长瘦长的脸和浓眉凤眼很有特色,让人看一眼便能记住。
青衣原本是想问到路线自己摸索过去,却不料那青年男人一听,看她的眼神立马带了三分激动七分惊喜,开口时却又是十分小心翼翼:“请问,姑娘去恒王府,是有什么事吗?”
好不容易有个人肯搭理自己,且看模样还挺激动,她又得寸进尺地想着她哄一哄说不定便能让他帮忙带一下路,不然保不准她又会迷路绕京城三圈。
想到此,她从随身携带的袋子中掏出刚刚收进去的榜文,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回道:“咯!看到这个了,我刚好懂一些医术,也照顾过有疯癫之症的病人。只是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恒王府在哪儿,能麻烦您给我带个路嘛?”
青衣只当自己找了个给自己带路的,却不知她刚好找到了恒王府负责寻大夫的管事来福,说来这告示也贴了好些日子了,只是京中人人都知小姐现在的处境,虽每日看告示的人多,真正敢去府上的人却很少,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个揭榜的人,来福自然不敢怠慢,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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