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接受她那套,嘴巴说说的永远比不上亲自经历过的,觉得她自说自话,根本无法真正体会到当事人的痛苦,不懂感同身受的道理从来是废话。
“你越是抗拒的,只会越是持续,那些事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接纳反而会更好。我也经历过你正在经历的。以前我和我弟的关系,跟你和你哥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我像你一味逃避家人,害怕见到我弟,后来慢慢发现他学涵城话、学溜冰,积极改善我们的关系。
到最后才明白关键是心态,关乎自己的想法,不论由谁先走出一步,家人还在就要珍惜,难得的缘分成为家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幸运和家人长长久久一起。”
当时他心中已惘然,没有再说话,似乎默默认同她的说法。
薛善雅又掏了硬币放进他手里,估计她上次给的,他已经用在刚才买饮料,所以这次给得更多。
“你哥也想帮你,想着办法改善你们关系,只是还找不到有效办法。打个电话,他也正在努力等着你的电话,你也一起努力。”薛善雅说完,把空杯丢尽垃圾桶后转身走了。
韩诺轩又是紧握着手里的硬币目送她离去的身影。
也许是对的,也许有人会担心他,他该相信她。
听闻他最近得奖了,颁奖典礼落实在英国进行,不知道他是否会来领奖?
☆、第二十一章
隔天早上,薛善雅去食堂买早餐时接到艾佛利教授的电话,远洋打来质问她一夜不归的原因。
“你该不会在医院里安插眼线监视我?”
(是监督你,凑巧普瑞斯顿出差,没人在身边管制你只好这样。)
“我今天一定准时下班。”薛善雅服了他,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就用在这种事。
(说到下班,你的话向来很难当真。)艾佛利教授太了解她经常为工作忙到忘记时间休息(我忙完这边的工作,应该今夜能回到,千万别让我在医院找到你。)
“爸爸,我知错了。”她急忙先认个错,没有谷雪在,没有人替她搞定艾佛利教授,她铁定招架不住他的责罚。
所谓的责罚,实际上是恶整,他们这群伙伴自幼饱受他恶整长大。没结婚,没孕育生命就当爸爸,他的责任重大,所以用了这种特殊的方式教育他们。
“我要挂线吃早餐,吃完早餐要开工,及时完成工作才能准时下班。”薛善雅又说。
艾佛利教授觉得现在对她连珠炮响于事无补,暂且挂线不追究,就等着今晚回去看结果。
薛善雅切断联系,买到早餐后她正在寻找座位,无意间见到有只手举起来引起她注意,才发现那人是韩诺轩,身边还有韩承轩。
虽然预料他来,但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她留意到桌上的两份早餐吃光,各有一杯咖啡,差不多见杯底,估摸他们应该谈了很久,韩诺轩的神色明显比昨晚见的好多,神采飞扬,看来是他们两兄弟谈妥了。
韩承轩也抬起头见到她,两人撞得正着,她无路可逃,唯有落落大方走过去。
“早安。”韩诺轩说。
“早。”她回应说,谨小慎微地观察他的脸,却找不出半点表情,不晓得他这次见面是生气或高兴。
难道他已将她归纳成其他人了,始终如一地冷淡对待,不再让她看透他吗?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韩承轩说,“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韩诺轩好奇他哥怎么说这种话。
“认识很久了,可惜分开太久,不认得大家长大后的样子。”韩承轩转个头介绍说,“她是薛善雅,薛伯伯的独生女。”
“小雅……你是小雅?”韩诺轩不可思议地凝视她,她淡定地点头,使得他转个头便是带着怒意,“原来……你一早知道我是谁,难怪昨晚你安慰的那番话能句句戳中要点,为什么不早些表明身份?”
韩承轩替她解围,“如果她主动说,站在你的立场上会觉得唐突,你可能会抗拒她所说的话,到时我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你。”
说起来他要感谢她,否则不可能接到弟弟的来电,更别说两兄弟和好如初坐下共餐。
“你从小就爱替她说好话。”
韩诺轩无心的一句话,却令薛善雅觉得尴尬。在涵城经历过那种事,似乎觉得很难回到从前那般单纯的友谊。
“你言辞太犀利,我只好代她回应你。”意思是她是他的,只有他才可以欺负她。同样的,也只有替她解围时,他对弟弟的言辞才会更犀利。
“小雅姐……”韩诺轩反击不了,转而向她求救,只有她能牵制大哥。
“不想继续被语言暴力,去准备出院,你今天可以出院了。”
“待会儿去找你。”韩承轩说。
“再见了。”韩诺轩对薛善雅道别,大哥已经说白要与她独处,他没有赖死不走的理由。
“坐下吧!”韩承轩替她拉开椅子,语气尽是温和。
薛善雅带着心虚坐下,偷偷打量他的侧脸,想看看他气色是否好,这些日子是否过得安好。看起来气色不错,心里那口气稍微松了。
“诺轩他会跟我回涵城。”他知道她关心韩诺轩日后的动向。
“他在美国的学业是不是要中断?”
“他已经自己退学,来到这里的酒吧街与人赌球,结果对方赖账,两人闹起来打了一架。”韩承轩终于清楚他上次遇到弟弟的原因。
“应该没沉迷赌博?”
“他自制力很好,没有沉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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