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和我外祖一般什么都漠不关心,谁料竟是这般……这般热情。”
姬珩笑了笑,两人随意聊了会儿天,姬珩询问起清郡李家那位老家主的喜好,以备不时之需。
季沁则摇手表示不需要。
“难道你觉得外祖不会对我可以为难?”
季沁连忙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放过你,准备也没用。”
姬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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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郡李氏一向隐居避世,虽然传承千年不断,但是却并不闻于世。这几十年经常被人提起,还是因为一向循规蹈矩的老家主生出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居然舍弃了自家儒门的传承,拜入墨家,险些成为了墨家当代巨子。最后嫁给了一介商人,堂堂世家女居然做了商人妇,这简直让世家颜面无处安放。
即便如今适合数十年,老家主每每想起这事,就总免不了生一通闷气。
好在女儿生了个极可爱的外孙女,令他老怀大慰。外孙女刚出生的时候,除了喂奶,老家主几乎不许她离开自己半步,不仅亲自给她做下胎珠,更生起了将外孙女过继到李氏的心思。但是季斩龙怎么可能愿意,两家老人争抢之下,冷嘲热讽,几乎动了真火,后来还是墨襄出面调和,才避免了一场冲突,不过,季沁由是便有两个名字,祖父喊她沁沁,外祖则唤她言心。
清郡的高门大宅中,老家主正纳闷心肝肉肉外孙女为什么这么久不捎信来,却突然接到女儿的信,说他的小言心这个月十五就要成亲了。
老爷子默不作声地放下信,觉得自己可能是老糊涂了,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遍。
不一会儿,旁边侍候的小童诧异地看着一向注重修身养性的老家主突然暴起,一脚踹了旁边温着的小茶壶:“我本就知道季柏这人糊涂,岂料竟如此不靠谱,老夫准备了那么多青年才俊,言心都不看一眼,怎么会看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对了,快给我备车!”
“老夫现在就要去帝都!”
外边侍候问安的晚辈顿时慌乱劝说:“老祖宗使不得啊,您身子骨不好,还是先准备一下再启程,大夫、汤药、车架、马匹都得慢慢收拾啊……”
“老夫说现在!立刻!”
整个清郡李氏顷刻乱作一团。
当天傍晚,姬珩便接到了姬十六的消息,说是李氏家主已经住进了帝都郊外的别苑中。他合上手中处理了一半的文书,还是决定前先去拜访。
季沁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对谈了一会儿。
她的一个表兄将她送过去,脸上表情皱成一团,暗示情况并不乐观。
她踏入花厅中,发觉外祖正在弹琴,她没有打断她老人家,而是坐在了姬珩身边。外祖抬眼看了她一眼,季沁立刻咧出个甜笑,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老爷子指法飞快,看样子是只为炫技,音乐效果嘛……反正季沁此刻只想捂着耳朵躲出去。偏偏老爷子他深衣高冠,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仿佛手下流淌而出是什么人间仙乐。
约莫半盏茶时间,他这才停下手来,双手按在琴弦上,垂着眼皮略带挑衅地问道:“这是何曲?”
姬珩斟酌了下,答道:“五曲九引十二操尽在其中。”
老爷子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想掀桌子了,扭头看向季沁,稍微顺了顺气,苦口婆心道:“言心啊,擅乐者薄情!”
似乎有些不甘心,老爷子很快又弹奏了半曲,得意地看着姬珩。
姬珩沉默片刻,把答案咽回了肚子里:“晚辈不知。”
老爷子立刻抓住机会发难:“桑间濮上之乐虽不是主流,却也别有雅趣,竟然不识此曲,令老夫颇为惊讶。”他哼了一声,接着问道,“擅长射御吗?”
“尚可。”
“射御乃莽夫所精,君子不齿!”
姬珩:“……”
季沁扶额,发现老爷子幼稚起来真令人无言以对,怪不得外边侍奉的表兄表姐们都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数呢?”
“不敢自称精通。”
老爷子更得意了:“哼,数乃君子六艺之一,你不能精通,不堪称国子。”
“外祖你够了……”季沁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为难人也得有个限度啊,这是我的心肝,你不心疼我心疼。”
老爷子闻言,顿时气呼呼吹起了胡子,一反刚刚那副高冷挑剔的世外高人模样,闷闷地嘟囔道:“居然凶我!胳膊肘朝外拐!”
“好啦好啦。”季沁一点也没把老爷子的抱怨往耳朵里听,她招手示意身后的小五,小五捧出一包茶饼递给她,季沁接过去,在老爷子面前摇了摇:“北地雪茶,今年年初第一芽,我特地给你留的。”
老爷子侧了下身,似乎不屑一顾,但身子前倾了过来,眼神有些眼巴巴的。
季沁继续馋他:“不过大概是因为今年北地死了太多妖魔的关系,土壤有些肥,所以茶味也比往年浓一些,喝起来和以往的雪茶不一样,我孝敬了山长一包,她老人家连连夸赞,险些将我的存货都喝光,而且仁厚如她竟然打起了用妖魔尸体培土种茶的主意,真是罪过罪过。”
老爷子眼睛更亮了,心下盘算:姬念夫人可是个不忘“钩帘归乳燕”的人,这茶得多香啊才惹得她如此……
“想知道?”
“嗯!”糟糕,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季沁偷偷朝姬珩眨了眨眼睛,姬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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