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盏,此宝之功,可弄香、可调汞、可铸器、可容诸物、可纳生灵,可怜人所夙心想事成。”
“……胡诌!收起你那副鬼模样!”鸿钧道祖差点儿被续命童子给气乐了,心想着他这幺弟可真是半点儿也不曾变过,一如往昔鸿蒙未开时,兄弟三人居驻不周小天地里连番作弄自己的时候一样顽劣,还“怜人所夙心想事成”?如此无根缥缈的术说,纵使是闲渡劫百世阅尽众生观的鸿钧道祖也没听说过谁能有这般能耐,遂只当他是信口胡诌的。
眼见道祖不信,续命童子也不强解辩驳,只在一边笑吟吟的瞧这他。道祖也明白童子虽惯有一股不太实在的毛病,但办事情确是极牢靠的,至于那些不实在也不过相当于锦上添花,趁机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好弟弟,你就明白告诉愚兄,你究竟要干嘛吧!”老祖依旧问着头先的问题,却是懒得再听童子跟他兜圈子的话了。
此刻的续命童子已然是不想再理人了,只见他竟自至左行动,绕着香盏快步走了一圈既回立始点,略等过片刻后复又动身,按八卦方位行与正东司火事的兑位,抬起右手探入左侧的宽袂深处,自里面掏出来一支皂色木杆、无纹无饰的点漆大笔,此物唤名“量天尺”,是童子的随身法宝。神器不算毫针处,笔杆净长九寸,暗合天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的因缘,其亿五千万能臻乾坤始末,故曰“量天”之名。
刚刚童子丈地围圆的时候,曾一把推搡远了犹立在炉边挡住了去路的鸿钧道祖,老祖如今就站在圈外,眼见童子似是要起法事,心中大感好奇。只看童子正立兑位,手执着量天尺,笔头向下闭目移神,以身为枢引来了隔着香盏对面的坎位水灵,汇入七经转遍八脉最终由右手虎口浮间穴渡出导进了毫尾,紧跟着仙气息吐逼出一滴墨点坠入了当下的土地。
之后,童子依次至正东乾位引坤位地气,至西南巽位引震位雷精,最后绕过大半个圈行至东南泽位引艮位山砥,依此例陆续又落下了三滴墨点后,遂扬手揭开了香盏的炉盖子,继而身形骤然腾空跃起,衣衫倒卷呼拉拉地飞出到了圈外。续命童子甫一出圈,香盏底上便有一道蓝色火焰自铁炉的空膛下“滕”得一声烧起至全身,直烤得铁炉子劈劈啪啪一通脆响真如滚油泼水。
眼见此景,鸿钧老祖心中暗道:“像是要炼制甚么东西……”不过无论器物还是丹药,炮炼之初届是先以素火浅显煨皿,如此这般上来就使用青燃大燎的,想来该是灵药回炉,重注生元。
“哥哥料想的没有错”,似是能通晓自家二哥的心意一般,续命童子轻牵唇角,明眸婉然燕转目光艳艳地柔柔扫过了鸿钧道祖的脸,轻提仙裾微遮了下面颊,蓦然言语道:“吾欲重炼雄黄散。”
……
风暂歇,大海倘未醒眠,星宿归墟,此时的月已半下西陲,天将明了,东方有鸟啼传来。
☆、第十三回 雄黄一盏天机变,流云半袖善情真
第十三回 雄黄一盏天机变,流云半袖善情真
作者:庆历四年春
第十三回雄黄一盏天机变,流云半袖善情真
雄黄散?
鸿钧道祖听见续命童子欲想回炉的竟是此物,心中顿感困惑,想着那东西不就是把是黄金石敲碎,然后置进装盛着温水的石臼之中细细研磨成腻粉就做得的么,如何还需要火锻呢?况且此物又怎可经得起火烧呢?雄黄与高温相遇是会迸发出来砒霜的,到时候提纯出一炉子凡人即碰就会见血封喉的鹤顶红,他这是……宫里闹鼠患了么……
总归不像是给人吃的。
“你弄这东西作甚么呢?”道祖百般思虑也想不明白此物如何才能在自己合道证圣的事情中牵扯出什么关系,只得开口向身旁的续命童子问询。
“作甚么,药石散剂之物,除了吃还能用来作甚么?”续命童子感觉自家二哥有些时候实在是拙笨得紧,譬如现在,居然还能将如斯蠢劣的问题吐出口来,当下便将眼珠一转,送给了道祖一个大大的白眼,并告诉他“自然是一会儿给你吃的呗!”
你是想要毒杀我吧……
一听见童子说那东西居然就是要给他服用的,鸿钧道祖当时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虽然凡间的毒物再厉害其实也于他无用,不过想想心里却也讪讪的感觉着不舒服,总归是不怎么乐意了,说话间不经意就把思绪带了出来。
“……我可不吃!况且我吃那玩意儿能管甚么用?!”鸿钧道祖言似有问,实归拒绝。
续命童子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关心着炉子那儿的动响,默默掐算着时辰隔空施法调配着香盏下面的火候,耳听见道祖话语里的不满意却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张口随便捡出个疑问遍抛给了鸿钧道祖。
“二哥,你知道雄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听童子问他这个,鸿钧老祖暂且撂下了心中的不愉,略思索一会儿后方回答:“雄黄散,古之神仙方,真人饵药也。前世宋官医著《太平圣惠方》中有载:凡雌黄千年化为雄黄,雄黄千年化为黄金。黄金者,莫若真人饵法,微妙难可知也,轻身益,筋骨坚,耳目聪明,无复诸患。服之二百日,颜色有光,白发再黑,齿落重生,反老成少。服之三百日,神仙玉女,在身左右。服之一年,长生登仙。”
“二哥的记性倒真是不错!”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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